都在二楼,你在下面随意活动,不用太拘束,楼上有书房,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姜鹤远介绍道,“但我不喜欢别人进我的卧室。”
尹蔓马上保证:“放心,我绝对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
时间不早了,他还有一个视频会议,嘱咐她两句就上了楼。尹蔓虽然住的是客卧,但房间不小,有独立的卫浴,旁边摆放着圆形的三角茶几与懒人沙发,窗前是浅木书桌和铁书架。
尹蔓麻利地把床铺好,她本来不想那么麻烦,反正最多睡两晚,可姜鹤远不顾她的异议,仍然给她拿了套新床单。她关了灯躺在床上,这床柔软而有支撑力,比酒店里的还舒服,被子带着阳光晒过的清香,也可能是洗衣液的味道,因为和姜鹤远身上的气味有点像。
这么一联想,她赶紧放开被子,浑身别扭。
好变态啊。
房间里一片漆黑,尹蔓盯着天花板。
等今天过完,邵江就该发现自己不见了。
*
阴霾如盖,女人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赤脚狂奔,眼前迷雾重重,身后的人如影随形,她焦灼地想着快跑,再快一点。裙子被荆棘划成了破布,灌木无止境地延伸,她脚底溃烂,一刻都不敢停歇,突然闯进一个动物园,里面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正震惊之际,邵江已从身后一把抱住她,低声说道:
“抓住你了。”
尹蔓猛地从噩梦中醒来,心中戾气肆虐,足以摧垮整个世界。她坐在床上环顾四周,许久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白日的喧嚣给人带来安全感,令人无暇顾及潜意识中的惧怕,而梦里,那些虚无的、荒诞的,一笔一划地勾勒出她隐秘的恐慌,逼得人逃无可逃。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深深吸了口气,卧室窗帘的遮光效果太好,一看时间都九点了。尹蔓洗漱完走到客厅,玄关处放着姜鹤远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路过餐厅时,她发现桌上放着盖好的三明治和牛奶,盘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早餐,即食。
云破日出,清凌凌的阳光骤然从落地窗外洒进来,照耀在餐桌上,牛奶的斜影掩住了纸条上刚劲的字迹。三明治还带着热气,冷冰冰的家具宛若沾染了相似的余温,融绵了纠缠一夜的怨恨。
她坐在桌前,怔了半晌。
本来昨天姜鹤远说好陪她,尹蔓此刻却改了主意,打电话给中介小哥将时间提前,咬咬牙又额外加了钱,让他开车过来带她看房。
她得尽快找到房子,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中介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看见她这么漂亮,眼前一亮,听出她在这人生地不熟,打起十二分的热情,从物价到交通,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暗想就算今天没谈拢,说不定也能交个朋友。
他们走了好几处,尹蔓要求不高,只是云市的房价比昭市贵得多,租金远远高出一截,能达到和昭市价格持平的,要么屋子脏腻,要么一股老人味,要么四周荒芜一片,要啥啥没有。
中介小哥见她都不太满意,忍不住说道:“美女,你要这个价位的基本都这样,我手上房源算多的,明明白白告诉你,不可能有更好的了,就算你找其它中介也一样,有的话算我没用。”
尹蔓迟迟不发话,他又翻了翻手机:“这里还有一处昨天刚登记的,咱们去看看吧,要是这家还不行,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他带她去的是一个城中村,房屋凌乱熙攘,周围污水横流,稀糟糟的,行人道上坐了许多卖菜的摊贩,还有人当街排排坐表演剪头发。两人穿进一个小巷子,里面是村民修的自建房,外面环境虽然差了点,但巷子里还算安静,房间也比较新,设施基本齐备,除了水电贵一些,价格比市区便宜得多,而且不用半年付。
中介小哥见她神色犹豫,估摸着有戏,极力劝道:“这地方抢手得很,好多人都盯着,能有空屋算运气好,你今天不订可能明天就没了。别看它是城中村,离市区也不远,出门就是公交车站,周围什么饭店小吃超市都有,走几步就能到,反正在市区肯定拿不到这个价格。”
两人找了这么多家也累了,尹蔓看中介背上都是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其实这里和她之前在云市租的房子差不多,衡量半天,干脆一拍板,就此定了下来。
姜鹤远在电话里听她说准备签合同,显然有些诧异。等到了看见城中村混乱的景象,眉头简直能夹死苍蝇。他跟着他们走进巷子,一没留神踩了个坑坑洼洼的水潭,皮鞋上沾满了污水,尹蔓瞥见他那个表情都替他受罪。
姜鹤远打量着那个房间——家徒四壁,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这里没有物业?”?
中介之前看到他的车,正想着尹蔓这算个什么状况,听他这么问,说道:“您太抬举这儿了,别说物业,有个保安都算好的。”
姜鹤远听着这边的名字耳熟,在网上一查,果然,前不久才推送过附近抢劫强/奸、杀人抛尸的新闻。
中介连忙撇清:“哪个大城市没死过两个人啊,只要自己注意一点,晚上少出门,不会这么倒霉的。”
姜鹤远沉着脸对尹蔓说:“走。”
她没动。
他不悦:“怎么,你还想住这儿?”?
中介小哥都盘算好了签合同拿钱,见这男人横插一脚,恼火得很,不服气地说:“您可别小瞧这里,有人想住还住不了……”
姜鹤远似乎忍耐到极点,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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