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迦谷坐下身号了一会儿脉,皱了皱眉,“没事儿啊。”
“不可能,方才我看那血还是紫黑色的……”叶麒话音戛然而止,他掀开长陵的肩伤一瞧,黑血已成鲜红。
迦谷端详了一眼伤口边上插的几根银针,“喔,你都给她扎了南华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一点小毒,早就清出来了。”
叶麒这才松一口气笑道:“那是她晕倒前给自己扎的,不是我。”
“我这师侄还是一如既往这么彪悍啊,”迦谷啧啧了两声,从一个矮柜里掏出一瓶巴掌大的瓷罐子,“这是化瘀止血的草药……”
叶麒接过去,为长陵上好了药,又盖好了被子,看迦谷坐在一旁用感慨万分地眼神望着长陵,俨然是有些入了神,“师父?”
“没事没事,我没想到她还活着,”迦谷的眼角泛着一点儿泪光,他抬袖擦了擦,“早知道她还没死,我每年就不给她烧纸了……”
叶麒:“……”
“师兄要是知道她还活着……也就不用每天为她诵经念佛了……”
叶麒听他提起迦叶,眉色一喜,“师父找到师伯人在何处了么?”
迦谷摇了摇头,“我要是能找得到他,怎么会落到这个鬼地方来……”
“喔对了师父,我找了你两年,还以为你回天竺去了,你怎么会在这燕灵村里?”
事实上,当年叶麒拜迦谷为师的初衷是为了修习释摩真经得以续命,然而这么多年下来,他几乎处于白学状态,追根究底是因为迦谷本人也没有修得此功——这两师徒在贪玩和不定心这方面可以说是默契的一脉相承。
迦谷在教了叶麒一堆杂七杂八于续命方面毫无用途的武功之后,发现这个机灵可爱的徒弟就要不久于人世,他心中不忍,于是说要去寻师兄前来帮忙,就这一一走失踪了两年。
“说起来都是意外,一年前,我听门中徒孙提及有人在这儿看到过师兄,于是就来看看,后来听燕灵山外边的村民说,这山里有吃人的怪物……你也知道你师父我,平日里没别的嗜好,最喜欢玩斩妖除魔的游戏嘛……所以就上山来晃一晃了,谁知这一晃就……”迦谷蹭了蹭鼻子,“就在这儿住下了。”
叶麒听的惊奇,“师父也破了那二十八星宿阵了么?”
“二十八星宿阵?”迦谷莫名道:“是什么?”
“就是……过山时的必经阵法……”叶麒费解道:“您没过阵,那又是如何进来的?”
迦谷手往身后一指,“为师是从燕江那一头进来的,星宿阵是没见着,就是那森林里机关重重的,费了好几日功夫……本来以为这山里住着什么杀人的魔头,呵,结果遇到了一个村的怪物,你都不知道,我刚到村子里的那一夜,就差没给他们生吞活剥了……”
这个过程经历相似,不必赘述,叶麒问:“然后呢?”
“出家人,慈悲为怀,看去也都是活生生的人,我又不好随便杀了,杀不了只能逃咯。”迦谷道:“后来一路逃到这山上来,我逃到一个墓地里,实在是被围的没有法子,我又担心被那些怪人接近,只好借人家墓碑挡一挡了……”
村民们看迦谷徒手将埋在地缝里的墓碑拔了出来,个个吓的目瞪口呆。
叶麒问:“师父的意思是说……他们被师父的神力吓着了?”
“起初我也以为是,后来我发现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墓碑。”迦谷说着,指了一下摆在窗台上的一块石碑,“就是那个……”
叶麒惊得椅子差点没稳住,“不是师父,你把人家的墓迁到屋里来了?”
“那不至于,我就是借个石碑,要不我怎么住的下来?”迦谷咳了一声,“自从把这个摆上去,就算三更半夜有时候碰上那般村民一齐变鬼,我也照样睡我的,他们不仅不敢来骚扰我,还得把我当成是他们的祖宗……”
叶麒仍是费解,“师父,你不杀他们离村就好了,何必还要住下来?”
“那不还是为了你?”迦谷没好气等了叶麒一眼,“当然啦,就算不是为了你的病,我也会留下来把那宝鉴琢磨清楚……还有啊,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也得尽量看看有没有法子帮着这帮村民把毒给解了,也好过看着这一村子老小世世代代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
“什么我的病,什么宝鉴?”叶麒一头雾水,“还有……为什么看在我的份上?”
迦谷瞅着他的眼睛,“你方才不是说这帮村民招待过你们么?你该不会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吧?”
“他们姓什么和我有……”话音一顿,叶麒仿似想到了什么,踱出茅屋,绕到墓碑的正面去,看到月光之下,碑上刻字:贺彦贞之墓。
这名字乍一看有点亲近感,“我爷爷也是彦字辈……贺彦贞……”
迦谷也走到门前,叶麒忽然一抬头,“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过,前梁时期,我们贺家虽说是氏族,但祖上出过一代绝世高手,只是不愿与朝廷有牵扯,所以与族内联系颇少,后来退隐江湖也就销声匿迹了……难道说……”
“这位贺彦贞老前辈,就是你爷爷的兄长,六十多年前,江湖中有一门功夫名为‘笔走龙蛇’,就是你这位贺家老前辈的独门绝技。”迦谷笑了笑道:“与当年江东第一侠的‘铁画银钩’并称江湖儒侠两绝。”
“这么说来,这燕灵村……”叶麒反应过来了,“就是这位贺老太爷那一支的后辈?”
迦谷“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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