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死了,东夏必陷入无尽战乱,无辜受难的终究是百姓,而少玄你……带来的兵马,并不足以攻城略地吧?”
魏少玄徒然一惊——他没想到长陵光是用听,便知这浩大声势有虚。
长陵回首看着身后这支王者之师,虽看去像是临时凑齐的,但又仿佛是早有筹谋,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却不能当着明月舟他们的面相问,只问了魏少玄一句:“你爹派你们前来救援,回去以后,打算如何同西夏皇帝交代?”
魏少玄稍稍靠近长陵,低声道:“二公子无需担心,其实这一切,都是贺侯与家父早有约定,之后的安排……”
“贺侯?”长陵没忍住打断他的话,“你是说,贺瑜么?”
“贺侯没有和二公子提及么?”魏少玄看长陵如此惊诧,“其实贺侯他的身份……”
魏少玄话没说完,看几步外的明月舟不声不响的凑近,不得不把话戛然而止,“其中关节,还待二公子回到西夏再详叙吧。”
这时,忽见前方飞来一骑,马背上有两个人,正冲这儿大声道:“师父——”
正是符宴旸和周沁。
长陵一夹马腹上前,不待相问,便见周沁一抹眼泪,哭道:“师父,小侯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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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烟浩渺,夕阳洒在水面上,无数个柔和的光晕漂浮当中。
长陵站在龙门江的对岸,极目远眺,看江水金波滚滚,如银河奔流向东。
符宴旸说,他们亲眼见到叶麒是万箭穿心,然则符宴归将长命锁取下之后,并没有把他带回岸上。
如此想来,现在他应该正沉眠于这条水域里,只是不知游走到了何处。
她情不自禁攥住了挂在心尖的长命锁,听江水一浪接一浪拍在岩上,五指越握越紧。
突然,但听“咔嚓”一声,长命锁分开,一块揉成一团的锦帕轻柔地飘落。
清风拂过,一瞥眼间,她看到锦帕上有字。
长陵心头一震,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锦帕,哆嗦着手展开锦帕。
锦帕浸过水,字也有些模糊了,但仍能辨得出书写人一撇一捺提顿起伏,字字周正。
信上曰:
你我此生,劫难千千,非山水万物宽厚以待。
然思之奇,昔年魂断,竟别后亦再邂逅红尘。
人存几载?卿之于我,一眼十年。
相逢至今,足有一年,足过百载。
世事难料,命不由己,诚不我欺。
此去无期,含恨无用,恕我不辞而别。
若得幸安在,千山万水终不能阻你我重遇。
若阴阳殊途,愿卿不拘于一人一心一天地。
我心牵绊于此,便写于此,笔迹潦草,还望莫怪。
盼卿一世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 长陵为什么不杀符宴归,除了她告诉魏少玄的那些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深层的原因是她内心里隐隐还有一丝奢求,万一符宴归说的是真的——万一叶麒真的还在他手中。只是她没有想到,符沁就此赶来道出了经过。她也没有想到叶麒早就留了一封诀别书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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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关于这封诀别书,因为我是提前一天写的,写完后有拜托一个cv大大布兰德帮我录一个,刚好刚才收到de,就发在喜马拉雅上面,手机里有下载喜马拉雅app的可以直接搜索:“长陵
诀别书”
关键词。
第一四三章:
西夏
别去金陵时尤是立秋,不想未到长安,初雪已至,沿途处处可见霜色染枝丫。饶是如此,上官道后逐渐车马粼粼,虽比不得东夏来的柳绿桃红,但人物繁阜,包罗万象,光是看随处搭起的酒肆茶摊,路人捧碗闲谈自得其乐之态,便能嗅出这一二繁盛。
自龙门山兵变后,长陵答应同魏少玄所率的越家军一同去西夏,明月舟眼见拐人无望,只能口头上邀请了几句“有空来做客”,待过了分水岭后不得不分道扬镳。
此次符相叛变,东夏基本上是要江山易主的前奏,若是贺家的主事敢于趁乱来个“拨乱反正”,或可与其一争。然则贺瑜已故,贺松更没有这种魄力,如此贺家的地位尤其尴尬——尴尬归尴尬,祖辈们打下的基业也不是说捣就能捣的,偌大的荆楚封地,东南重镇,纵是自立为王,单凭现在朝廷那些七零八凑的兵马,也绝非三五七年能动得了的。
原本贺家和符党闹掰,为长久计应当还是要找个靠山来的稳妥,所以这一路上魏少玄几番热络言辞,是存了招揽之意,但七叔和陶风皆不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待送了长陵离开豫州后,就直接领着贺家兵马回江陵郡同贺老太爷复命。
这种事,长陵不去掺和,魏少玄也不至胆儿肥的敢唤二公子去说项,何况从离开龙门江后,这路上除了问候越大公子外,几乎也没怎么见她说过话。
按理说,长盛脉象顺畅,气血充盈,腑脏无病变之兆,恢复得算好,却始终未醒。
这就不免让人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当初迦叶提过人一旦长久的陷入昏迷中,于脑损伤极大,纵是治好了躯体,若是始终无法恢复意识,便如活死人一般。
但这只是揣测,如何确诊、可否救治还需得由懂行的大夫来,七叔临别前答应过会派人去寻纪北阑,魏少玄也表示长安也有冠绝天下的名医,事已至此,长陵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且走且看。
她短短时日,先得群雄拥护、再是沈曜不战自亡、寻到兄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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