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明明是如花一般的年轻女子,眼里却满是母亲般的疼爱,她笑着举起筷子正在去夹一块糖醋排骨,却被一阵可恶的叫声吵醒了,是谁这么可恶?
正待骂几句,却查觉怀里似有什么软软热热的东西,鼻子里满是酸腐的霉味,顿时吓了一大跳,猛地睁开眼睛,方才想起昨夜谢家遭逢巨变,她为了陪姝儿随谢家女眷们身陷囹圄。
仍是昨夜的女牢,依然没有任何自然光透进来,昨夜下了长长的台阶,看样子应该是地牢,她能看得清周围是因为牢房外面点亮了一盏昏黄的油灯,隔着木栅栏照了进来,昨夜那个女牢头提着一只乌黑的大木桶进来了,另一只的提着竹篮,里面似有一撂粗瓷碗和一只木勺。
暂时在睡梦中忘了现实的女人们也醒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切与往日的巨大变化,有的嘤嘤地哭了起来,有的低声咒骂,老夫人喝到:“闹什么闹?再闹有用吗?已经这样了,还想惹事吗?”顿时一片静寂,只有林心慧的女儿锦娘仍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切,又被母亲喝斥了,大声地哭起来。
怀中的锦姝终于被吵醒了,她如同往日一样打个呵欠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是长生抱着她,顿时冲她甜甜一笑,长生心里一暖,又一阵心酸,她大概忘了昨天的事情,以为还在自家床上吧。
锦姝很快查觉到了,她惊惧地扫视周围一眼,喊了一声“姑姑”,方才想起昨天之事,巨大的落差让她禁不住小嘴一撇就哭起来。
女牢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这些,她面无表情地把碗沿着木栅栏一字排开,例行公事一般说:“一共大小女犯十五人,一人一碗,不得争抢,快吃,一柱香以后收碗!”
除了两个孩子,没有一个人出一声,吏没有一个人去动碗,女牢头很快走了,林心慧忍不住咒骂起来:“这叫人吃的吗?我们家的奴才以前都不吃这个!”
有几名姨娘也应合起来,两个孩子暂时忘记了害怕也不哭了,老夫人冷冷地说了一声:“住口!如今这种境地,能不能活命都很难说,还和以前比什么?坐了牢还想吃山珍海味?这可是天牢,只要能活着出去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这种饭能有得吃就不错了!”
林心慧终究还是害怕婆母惯了,不敢再骂,只是带着哭腔说:“我还不是心疼锦娘?我们好说,她这么小,从小又没吃过半点苦,可怎么受得了?”
老夫人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全是深深的痛苦,声音也多了几分怜惜:“生死福祸,谁能预料?我老了,死活苦乐都没什么,关键就是你们和孩子,你心疼我就不心疼几个孙子孙女吗?不要再抱怨,好好哄哄锦娘,多少喂她吃点,下一顿还不知有没有呢!”
又转过头心情复杂地看着长生:“姝儿也一样,都要吃!真没看得出,周姑娘如此有情有意,感谢的话先不说了,你既然做了如此选择,就拜托你照顾好姝儿吧,我老了,力不从心了!”
不待长生回话,林心慧恨恨地说:“管这个死丫头做什么?若不是她爹死活不肯听你的话给太子效力,我们何以能落到这种地步?一定是太子继位了因为恨他才找谢家报仇的,都是他害苦了我们!我恨死他了!”
“心慧,你不想活了吗!就是真不想活了,也别连累孩子,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嫌不惨吗?这种事岂是你能说的!快闭上你的嘴给锦娘喂饭,这件事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心慧吓了一大跳,方才觉得自己说的全是找死的话,她终于闭上嘴嘤嘤地哭了起来。
长生不再管她,她用明净昨天的话轻声地劝着锦姝,锦姝终于答应喝粥,此时,还没有一个人主动去端那粥碗,长生放下她走到木栅栏旁端起一只粥碗,粥是糙米熬的,已经没有了热气,还算比较稠,却没有平日粥汤的香味,一人只有一小碗,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吃食,就算是早饭了。
长生把粥双手递给老夫人,平静地说:“老夫人当心身体,喝粥吧!”
老夫人郑重地点点头接过去喝了一口,长生看到她皱了皱了眉头,却什么也没有说,仍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长生佩服她的定力,也不再劝任何人,又端了两碗,一碗是她的,一碗是锦姝的。
借着昏黄的灯光细看,又尝了一口,不由得皱眉,这粥还真不好喝,只是白粥,没有任何调料,糙米还不是太坏,没有明显的霉味,也没有硌牙的沙石,没有一般囚牢的饭那么不堪,但也没什么香味。
只是厨子根本就是为省事胡乱弄的,粥不是熬的,应该是昨晚就把米下到锅子烧开了,然后再不管事泡上一夜,第二早上烧一会就行,这样的粥当然差远了,不过还是能喝的,因为毕竟不霉不馊,不算是最坏的牢饭,只希望这粥喝下去不要喝出什么毛病,好歹能让牢房里的人先活着命。
再怎么难吃也得吃,因为只有这个。长生端起碗递到锦姝面前,柔声说:“姝儿是个坚强的孩子,来,尝口粥,听姑姑的话,再难喝也不要吐出来,因为穷苦人家的孩子都是喝这个长大的,慢慢就习惯了,再没有别的吃食了,你不喝就要饿肚子!”
锦姝在长生的鼓励下尝了一小口,呀了一声正待吐出来,却看到长生正用不容置否的眼神看着她,她抽了抽鼻子,眼泪滚了出来,却还是咽下去了,长生夸了她一句,又递上碗,锦姝抹去眼泪,再次喝了一口。
林心慧受到鼓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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