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
她还担心自己坚持不住病倒了没人照顾锦姝,在这种地方病倒,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不说找医看病,连口热水也喝不上,粗糙的饭食、污浊的空气,很快会要了病人的命。她更担心锦姝病倒,再这样下去,即使当权者最终想赦了她们,她们都不一定能等到那一天了。
与她们分开关押的明净也不知怎么样了,反正暂时是指望不上了,与作奸犯科不同,对于这种与谋逆有关的钦犯,一般男的都比女的处罚更重下场更惨,明净和明清的处境绝不会比她们更好,就是赦免,也只是先赦免她们。
她必须自救,她不能坐已待毙,她和锦姝身上和发髻里还藏八两银子和二百两银票,与其死了归别人,不如派上些用场。而且都过去快二十天了,想杀早就杀了,牢头看到她们暂时没事,戒备心应该没有开始那么强了。
对于她来说,几个牢头就是现在手握实权现管她的人,而她还有些财物,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从古到今,在安全的情况下,有权的人都是乐于用权来做交易的。她们若不愿做,那是因为有风险,如果做的事没有任何风险又收益可观,长生相信她们会做的。
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一番囚室里或坐或躺的人,除了偶尔一两个低语几句外,大多数人都神情麻木闭着眼睛,她那点财物不够这么多的人花销,虽然她们也很可怜,虽然不到两岁的锦娘更可怜,但长生只能选择先救锦姝。
吃完中午饭,两个轮流倒便桶的妾室因为琐事吵了起来,老夫人也压不下去,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锦姝也不解地看着。
长生一看无人注意她们,就揽住她,附耳低声说:“和这些人在一起是不是很烦?我们和她们分开住好不好?”
姝儿虽不解她的意思,却还是点点头,长生又附耳说:“要得分开住,你就要装病,怕给她们过了病气,自然就许我们分开住,怎么装病会不会?姑姑教你怎么做,你可要学得象一些!”
姝儿好奇心顿起,听着长生教她如何装病,蜡黄憔悴的脸上难得地浮起一丝顽皮的笑意,顿时连连点头。
吃午饭的吆喝声再响起时,虽然明知饭食粗糙不堪,但饿得受不了女人们脸上还是多多少少涌起一些期待,一个个有气无力地起身向栅栏门走去,长生也去推锦姝起来,却怎么也推不动,顿时喊起来:“姝儿!姝儿!你怎么呢?快起来吃饭呀,你不饿吗?”
可是锦姝仍然没有动静,大家的注意力成功地被吸引过来,长生声音变得紧张起来,再一次使劲地推推姝儿:“姝儿,快起来吃饭呀,别吓姑姑!”
这一次,就连正在分饭的女牢头也朝这边看过来,长生满脸的恐惧,不过锦姝终于睁开了眼睛,长生松了一口气拉她起来吃饭,锦姝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睛,长生吓得哭起来,再次连唤带拉,锦姝再次睁开了眼睛,看了长生一眼又闭上了,长生失声痛哭跑到栅栏旁朝牢头苦苦哀求:“大娘!大娘!求求你给找个大夫来,小孩子无罪,求你给找个大夫来呀!她病得连眼睛也不想睁了!”
不等牢头回答,林心慧大惊失色地说:“什么?她病了?什么病?快快把那丫头拉出去,小心给锦娘过了病气!”
长生满脸悲愤地说:“二夫人,你也是她的婶娘,她病了你不想着救她,却怕她过了病气,你的心好狠!”
可是众人却都是自顾自,庆姨娘先带头说:“不是我们心狠,这鬼地方我们都快挨不过,何况大小姐还是个孩子,身子又弱,谁知道得的什么病?若过了病气,我们都逃不过呀,我肚里可是二爷的亲骨肉呀,正经的谢家主子!”
众姨娘七嘴八舌地附合着,林心慧实在看不过庆姨娘的嚣张,又想起自己以前因她受得气,反正明清又不在,谁知以后会怎么样,不如借机出出气,她看准时机,“啪”地狠狠打了庆姨娘一耳光骂道:“什么贱货!就是生了也是下贱的庶子!正经的主子都顾不上,谁还顾得你肚子你的贱种?就是过了病气也是活该!”
庆姨娘“哇”地一声哭了,想和她撕打又被压制惯了不敢,更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哭着求老夫人作主:“老夫人你听听,你可要给我做主呀!我哪句话说得不对?可你听听夫人都说了什么话?我是下贱,但孩子可是二爷的种,就算是庶出怎么就是贱了?就算是庶出也不能过了病气就是活该呀!”
林心慧过去又要打她,被老夫人喝住了,这边长生仍在一声声唤着姝儿。女牢头有些害怕,她多牢头多年见得多了,钦犯可不比一般的犯人,一声令下说杀就杀,倾刻成了冤混,连案都不用审,一声令下说赦就赦,从此又回到从前的好日子,谁得罪了谁倒霉,所谓福祸旦夕间不过如此吧。
同样的,既是钦犯,上头说不许任何人看望,谁也不敢看望,上面没说让放,谁也不敢放一个人,但是上头没说让人死,就得好好看着。虽然病死一个小孩问题不大,但若把病气过给别人,弄得病倒一大片,却不是她们这些牢头能承受的,看样子这小孩病得不清,可别真有什么不好的病过给别人。
女牢头很快喝止住闹闹嚷嚷的的声音,然后不容置否地说:“没有吃饭的都吃饭了!这个病孩抱远点,别给别人过了病气!等我回过上头的再说!”
长生拉住她,苦苦哀求:“求大娘可怜可怜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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