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相信我?”苏潜笑着问她,眼睛却格外认真。
“嗯!”宋浅也认真地点头,“我相信你!”
关于宋浅那段时间的踪迹,苏潜和宋浅谁也没有提过。直到三个月后,一个热得让人心烦气躁的夏日午后,一个不速之客进入苏潜的办公室。
彼时办公室里只有苏潜自己,他正在跟宋浅发微信语音。办公室的风扇嗡嗡转着依然不能缓解一丝一毫的暑气,苏潜扯了一张至今年擦去脖子上的汗。
宋浅说晚上想吃火锅,苏潜说天热吃火锅上火,宋浅不高兴,干脆就打了电话过来,两人正在争论,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苏潜马上就要把宋浅劝服了,门一开打断了他的思路,让他忘了台词,就趁这么个功夫,宋浅反攻。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在小全羊等你。你忙吧,拜拜。”然后屏幕就被挂断了。
苏潜愣了一会儿神,才收起手机,对陪着来人的局长不好意思地笑笑,眼里都是乞求:局长不要罚钱啦,奶粉钱很难攒的!
李局长无视了苏潜的挤眉弄眼,十分严肃正经地同苏潜介绍:“这是林科长,来同你说些事情。”
苏潜伸出手同人握手:“林科长好。”同时他又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是哪里来的科长,跟他说什么事情?可是不等他开口问,李局长已经退出了办公室了。
苏潜只好从涂然的位子上拖过一把椅子,又找被子倒了一杯水给这位林科长:“林科长,请坐。”
林科长接过水杯对苏潜点头致谢,在椅子上坐下来,等到苏潜也在位子上坐下,在对苏潜自我介绍。
“苏法医,你好。我姓林,林岩。”这位林科长倒是十分的直接,“上头派我来同你讲些事情。”
苏潜点头,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那场事故之后,宋浅去到省厅见了包厅长,第二天包厅长就把她送到了部里。在那里,宋浅将那块芯片交给了负责人。在芯片被完全破解之前,宋浅被保护的很好。
林科长如是说。
这是苏潜第一次知道宋浅在那段时间的去除。他表面平静地听着林科长给他讲述,内心却已经翻江倒海。
苏潜很明白什么叫做“被保护的很好”。住在一个只有几平方的招待所里,或许待遇好些,住在宾馆里。不能离开房间,不能打电话不能上网,同外界的唯一联系就是一台电视机。好在吃喝是不愁的,或许还可以点餐?餐食有专人送,卫生有专人打扫。
这样想着,苏潜就觉得心像被什么抓着一样,又紧又疼。苏潜想,去tm的上火,火锅就火锅,吃一辈子火锅,我也乐意!
听起来十个月很长,其实真的说起来,也不过就几句话。
在被保护起来的时期里,宋浅也被问过很多次话的。可是她的话从来都是相同的,和当时现场的情况没有不同,直到问了第三十二次的时候,芯片被破解开。
再过两个月,宋浅被人从宾馆的房间里带出来,去见了一个人。苏潜没有问是什么人。他心底明白。
“见完之后,她就离开了。”林科长面色平静地看向苏潜,“昨天那个人走了,他之前留下话来,让我们告诉你。”
这次苏潜诧异了,“告诉我?不是宋浅?”
“不是宋浅。是你。”林科长再次肯定地同他说。
苏潜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开口说:“我能问个问题吗?”
林科长点头。
“他。是自己人吗?”苏潜问。
林科长被苏潜问倒了,苦笑了一下:“苏法医,你该知道,世界上不单纯的只有黑白两色,还有一部分是界限模糊的灰色地带。你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给你确切的答案。”
苏潜秒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会告诉宋浅的。”
“不不,他的意思是,不要告诉宋浅。”林科长立刻摆手。
“什么意思?不告诉苏潜,只告诉我?”苏潜有些稿不懂许蔚然的想法了。
“他是这么说的。”林科长解释着。
虽然不是很明白许蔚然的思想,但是苏潜也的确不想让他再出现在自己和宋浅两人的生活中。
话传到了,林科长就准备告辞。苏潜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走得痛苦吗?”
林科长摇头:“他是猝死的,当时还没定罪。其实他给的芯片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林科长也有些惋惜。
送走了林科长,没有多久就到了下班时间。苏潜收拾好桌面,背上自己的背包下楼。
车子在太阳下暴晒了整整一天,车内的温度可以把人烤成肉串。苏潜的车子依然是白色的jeepsuv,却不是原来那一台了——原来那台因为被撞击和枪击,已经完全报废了。
发动车子开了空调,苏潜就躲在一旁树荫下看手机。
因为同林科长谈话,苏潜把手机挑了静音。就是这个期间,宋浅发了三条微信过来。
第一条是在挂断视频没多久,宋浅说: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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