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道:“我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借口单独见你的,你还是把握好机会。”
曹一涵警惕地问:“那么你这回找的是什么理由?”
安若晨将实话告诉他,然后道:“这理由用一次就没了。下回得换别的。”
曹一涵没说话。
“你也不能闹将起来,以为太守夫人就愿意让我劝你了。不会的。闹多了,他们一烦,你就更麻烦了。”
曹一涵自然明白这道理。
“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出去太快可不像劝慰人的样子。我也不吵你,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就算了。道理我都与你讲过了。”
曹一涵还是没应声。
安若晨当真就是安静地坐了一会。过了一会,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起身道:“告辞了。”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时,曹一涵忽然叫道:“等等。”
安若晨转身看他。
曹一涵道:“我要见龙将军。具体的细节,要见了龙将军才说。”
“确有另外的遗言,是吗?”
曹一涵没摇头,默认了。
“你不放心透露细节,总该给我个方向。我若不能确定是否无害,不能确定你站在哪边,我如何帮你?”
曹一涵沉默了一会,道:“霍先生交代我回南秦报信,若无龙将军相助,我不可能活着回去。”
安若晨僵住了。许多念头在她脑子里闪过,她走回桌边,坐下了:“霍先生是被人杀害的吗?”
曹一涵一愣:“不,他没……”话说到这儿,他也停下了。这两日紧张悲痛满脑纷乱,他只顾得按霍铭善指的方向去看,却忘了跳出圈外看看霍铭善。
“他自己不报信,让你报信,为何?”安若晨问他。
曹一涵无言以对。是啊,多简单的事,既是如此重要的消息,他为何不自己回去报信。但除非整个太守府全是细作,加上龙将军派的那两百卫兵全是细作,不然哪里来的刺客?根本没人看到。
曹一涵深吸一口气,不由得与安若晨讨论起来:“也许他知道细作不会放过他,他洞察了玄机,如果他死了,细作就会掉以轻心,我不重要,没人在乎,我反而有机会活着回到南秦。”
“那他可以假装与你不和,将你赶走。他继续上京,声东击西,细作一心要对付他,自然无暇顾及一个被赶走的小卒。他死了,你岂不是反而成了靶子。”
曹一涵一噎,确是这个道理。“无论如何,先生的死定不是自愿的。他没理由自尽。别的不说,他知道自己一死,两国之战就更有可能打起来,再如何艰难,他也定不会让自己成为两国开战的理由。”
一定有刺客。安若晨心里想。可惜没机会当场抓到他了。
“你进得屋时,发现霍先生的尸体,还发现什么可疑的状况吗?”
曹一涵摇头,这个他很肯定。先生之死,他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没想出什么问题来,就连纸笺的破绽,他都没注意到。
安若晨叹气,她想也是如此。若是当场有发现,怕是早会嚷嚷了。
曹一涵盯着她看:“我必须见到龙将军,霍先生留下的消息,我只会告诉龙将军。”
“我会想办法的。”
“必须尽快。昨日太守夫人的意思,居然办完丧事,通函南秦,再加上请高僧做法超度,至少得半个月。到那时候,怕是仗已经打起来了。”
“我明白。”安若晨站起来,“我还有事要办,我得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她掏出一支银针,递给曹一涵:“膳食饮水方面也小心些,若有细作想下手,也许会用毒。”
曹一涵接过了,藏在自己的腰带里。
“你就假装被我说服的样子吧。这般我也算有些用处,日后也才好再见你。我这头有消息了,便来找你。”安若晨言罢,转身走了。
安若晨去找了蒙佳月,说自己与曹一涵说了说,道明丧礼对两国关系的重要性,还有太守大人对礼数上也有思虑,大萧有大萧的礼俗,再加上两国通函总得体面,事情要办周到了才好说话。曹一涵似乎听进去了。
“这就好。”蒙佳月道:“我再对他多照应些,望他回国后也能替大萧多多解释才好。”
安若晨点头,又道:“我一会打算去安宁寺给霍先生点盏灯,再为将军祈福求平安。将军在前线,也不知过得如何,我真怕真的打起仗来……”她红了眼眶,低下头,缓了缓情绪,接着道:“夫人想请高僧做法事,可有属意的人选?需不需要我在安宁寺顺便问一问这事?这般回头也好与曹先生说说法事的筹办细节,让他自己我们并非蒙骗于他,确实是在办事的。”
蒙佳月觉得也好,便让安若晨帮忙问问。安若晨告辞走了,结果快到太守府大门时被一个丫环急急赶来拦下来。“夫人说,想与姑娘一起去。请高僧的事,她想亲自问问,这般才能显了诚意。”
安若晨微笑答应。如此甚好,刚才她还有些失望蒙佳月怎么不约她一道去呢。
太守夫人要出门,姚昆自然派了些仆役和衙差跟着。安若晨见状,也回紫云楼调了队卫兵相随。她的理由很正当,她是没什么,可太守夫人与她出门若出了意外就不好交代了,自然是要多带人的。
于是乎,两辆马车,衙差卫军守卫,由南城门出城,朝着安宁寺的方向而去。
行至秀山山下时,忽听得一妇人大声叫喊:“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我儿子不见了。”
蒙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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