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昆觉得这般查下去,他定会有所斩获。可这时候他接到个帖子,钱裴约他见面。姚昆非常意外,想起蒙佳月提过安若晨的疑虑,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姚昆赴约了。钱裴约他在一家酒楼见面。姚昆轻装便服,以免惹人耳目。
钱裴见了他微微一笑:“原是遗憾你我师生情谊淡薄,如今看来,我们还是有几分默契的。”
姚昆可不想与他套近乎,只问:“这般找我,所为何事?”
“想帮帮你。你虽已不叫我一声先生,我却还惦记着曾经教导过你读书识理。”
姚昆听得这话态度稍缓,道:“你想想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钱大人多少次为了你的事来找我想办法。我们能护你的都护着了,你半点不顾及我与钱大人的声名与官职,这声先生确是难叫。”
钱裴笑道:“人生苦短,若不及时行乐,岂不白活。”
姚昆真不想再白费口舌与他理论这些道理,于是转回正题:“这回又是何事?”
钱裴又笑:“你总想着你护着我,可别忘了我也帮了你不少。”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姚昆,“看看,这回我又帮你了。”
姚昆一头雾水,接过一看,这是安之甫写的状纸,状告他姚昆和龙腾护国大将军强抢民女,干预破坏他为大女儿安若晨定下的婚事,还强行将女儿从他安家除籍。霸官欺民,民不聊生。
姚昆没好气,这是哪门子的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且这罪名也编排得太牵强了。强抢民女从何说起,他与那安若晨半点关系都没有。且他干预民间婚事,那是因为安若晨自己来击鼓报官了。再有,安若晨破了细作案,那也是记录在案,明明白白的。她出了安家,入军效力,那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事。
姚昆哂笑道:“安之甫是被我罚了几棍子,打算再来诬告一次朝廷命官吗?”
钱裴也笑:“说起来他也是蠢的,平白无事的,跑去状告什么商舶司。刘德利那一身烂账,有他什么事。”
姚昆白他一眼,将那状纸塞怀里。“安之甫是被你拖累,别当我不知晓。我说过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有个底线的。你的钱财够花了,莫要再折腾那些不干净的事。刘德利那头我未逼着问你的事,你就莫往前凑了。”
他顿了顿,道:“这状纸,与你是否也有关?你打的什么主意?欲报龙大夺妻之恨?莫傻了。一来安之甫有诬告案录在衙门,他再告谁,这事都会被拿出来编排一番。何况龙腾大将军,那是二品大将,为国立下的战功写成单子怕是比安之甫家的财产单子还长。再有安若晨破了细作案,也是拿得出来称颂的。他凭什么告?当初解除婚约和出籍文书都有他的签字按印,如今翻脸反咬一口,是嫌板子吃得少了。他不清楚利害干系,难道你不懂?莫搅和,当心引火烧身。”
钱裴道:“我是清楚利害干系,是担心太守大人糊涂。这状纸送给大人,就是想给大人提个醒,除个后患。大人觉得自己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不怕告,可大人莫忘了,巡察使要来了,巡察一出,严查酷审。别管大人有理没理,安之甫跑去闹一闹,再被有心人利用,大人真能笃定自己没麻烦?”
“有心人?”姚昆看着钱裴,“你便直说吧,要做什么?你找我来,可不是要给我什么状纸。状纸这东西,这张没了还有下张,后患从来都是人,可不是什么状纸。”
钱裴哈哈大笑:“大人是聪明人。既是如此,那大人便该将唐轩公子放了。”
姚昆一愣,板下脸来。“你疯了吗?”安若晨对钱裴的指控立时在他脑子里涌了上来。“钱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参与了叛国之事?帮着细作办事吗?”
钱裴啧啧道:“你紧张什么,我|日子过得好好的,做甚要去帮细作办事。那唐公子不是细作。”
姚昆瞪着钱裴,看到他一脸淡定自若,疑虑更深:“那他是什么人,与你是何关系?”
“他是云河县的茶商,与我有些买卖上的合作。你也知道,做买卖想赚到钱银,就得有这样那样的手段,总不能太干净。但那些都是些小事情,且不是在平南郡发生的,只是你若追究太甚,搞什么悬赏,有心人见利心喜,编排出什么罪状来,一来你被错的口供迷惑办了错案,二来闹到云河县去,唐轩回去后无端被翻查老底,惹下麻烦,买卖不好做了,我也有损失。”
姚昆可不信:“若是他与你有买卖上的关系,为何在供述时半个字都未曾提到过你。”
“这不是有安若晨在呢,他原本清清白白都能被安若晨疑心编排罪名,若是知道这人与我相识,还有合作关系,那有理没理,有据没据,罪名都得板上钉钉了。”钱裴带着些许讥笑,道:“自龙将军来后,太守大人可不似从前威风了,照我看,颇是被将军牵着鼻子走。龙将军夺妻之仇,我是不敢与他计较,但他可有不与我计较的样子?他不计较,安若晨却是恨意难消。她编排我多少事,时时找我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可这唐轩又如何知道?”
“这不是男人间多喝了几杯,便说了些混话。唐轩知道了我与安家姐妹的恩怨纠结,又听得我说安若晨的姿色与叛逆,便好奇了。他是见过安若晨,但那可不是跟踪。他与我提过,去招福酒楼吃饭时听着别人喊安大姑娘,便多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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