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惊喜交加,愣了一愣,深吸一口气,眼眶热了,跪下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民女谢过将军,将军大恩大德,民女定当回报。”
“若你顺利出走,你我该是无甚机会再见,回报便不必了。日后你好好过日子,活得像你自己所希望的那样便好。那般,也就不枉我为你费心安排这一场。”
活得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
安若晨伏在地上,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从来未有人与她说过这样的话,竟是说到了她的心里去。从未有人在乎她想怎么活,就连最疼她的老奶娘也只会抹着眼泪对她说再忍忍。她不是不能忍,只是这个忍耐是没有尽头的,贯穿一生,蚀毁她的意志,让她宛如行尸走肉,甚至可能让她白白丢掉性命。就像一个玩|偶,最后摔碎,毫无价值。
她不想这样活。
千言万语,安若晨只能挤出一句:“谢将军!”
“先莫谢我。今日闹出这事,且先瞧瞧发生什么,十月十五之前,若无其它事端,你方能离开,如若不然,我可是会下令扣押于你。”
“是。”安若晨应着,心中有些忐忑。谢先生死了,那她该不会再有危险。但今日这事颇是古怪,事情都是她亲历,她却摸不着头绪。她觉得将军似乎有所盘算,但她不敢问。
安若晨咬咬牙,若她能顺利离开这里,其他人又与她何干。不该问,莫给自己惹麻烦。
“你叫嚷救命,官兵搜林,太守大人定会接到消息,会召你问话。”龙大道。
安若晨忙道:“我今日不太舒服,观礼台上人多嘈杂,我有些喘不上气,便想回马车拿些嗅盐顺便呼吸些新鲜空气,怎料迷了方向,却遇歹人。幸得军爷们相救。”
龙大点头,这姑娘确是个机警的。细作之事他一直未与姚昆说,这城中关系复杂,谢先生的底细他还未查到,但从种种迹像线索看,这人颇有人脉和势力,知道的人越多,打草惊蛇的机会越大。他暂时还不想公开。
龙大与安若晨一番嘱咐后,让宗泽清派人送她送回观礼帐,并将此事禀了太守姚昆。
过了一会,谢刚来报。姚昆已召了卫兵及安若晨问话,蒋松去了。谢刚自己这边已安排了探子暗查今日之事。
“还不清楚在卫兵发现安姑娘之前那个唤她出来的男子是何人。卫兵没有搜到其他可疑人物,但安姑娘又道那人与玄青色衣裳男子非同一人。按当时情形,十多个卫兵及数名衙差已入林中,竟无一人看到那人踪迹。外围守卫的卫兵也未见到其他可疑人物进出。”谢刚道:“声音远近听来会有些许不同,毕竟远远叫喊得扬声运气,近时说话压低悄声,安姑娘未能分辨也是合理,若说服饰不同,对方知道安姑娘躲藏,猜到她视线受阻,为诱她出来,将外裳挽起,露出裤子似短装打扮也有可能。”
龙大敛眉思索。
谢刚道:“那时卫兵已将林子包围,若真有同谋在,这般一点痕迹不露,除了安姑娘,其他人均无半点发现,这可能性当真是小的。除非那人插了翅膀飞了。也许由始至终只有一人,他原是想诱安姑娘出来,之后听到有人入林,欲杀出包围,但受伤之后觉得无望,故而行了最后一步。无论如何,我已嘱咐下去,今日树林所有人等的所见所闻均会仔细探查,若真有同伙,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不久之后,蒋松也来向龙大报告此事。
蒋松是镇卫将军,主管护军防卫守营诸事,行事谨慎。他将此事前前后后审了个清楚,树林里也仔细察看过,尸体也验了。太守姚昆审案时他便在一旁,对安若晨也仔细问了话,但暂时查不出什么来。无人知晓那人身份。安若晨也不知那人目的,以为是盗匪趁乱劫财。她是这般说,但众人心里觉得是否会是贼子起了色心歹念。太守审讯之时,安之甫在一旁听审已是大怒,连声喝骂女儿不懂事竟敢中途离席,丢人现眼,有辱家门。骂得安若晨眼泪涟涟,泣不成声。
龙大能想像当时情景,未多问安若晨之事,倒是关切了几句姚昆的打算。蒋松道太守大人已安排下去探查死者来历,因在他身上未搜到帖子,故而未知他是如何混进会场之内。姚昆还严令衙差巡查了一遍会场各处,未发现异样。安家其他人也未曾见过那人,猜测对方是见到安大小姐落单,临时起意做案。那人有些武艺,卫兵入林搜捕,他借地势暗中以飞镖伤人,卫兵包抄追上前提枪入树丛,将其刺中,那人一路奔逃,卫兵循着血迹追上时,发现那人枪伤颇重,血流满地,想来自知跑不远,便服了□□自尽。
“姚昆可还有其他安排?”龙大问。
“太守大人命人将尸体抬回府衙,让仵作验尸,命人查其身份。其他的,未曾多说。”蒋松说起这个颇是不服气:“将军,此人可疑,该是我们军方查此案才是。”
龙大淡淡道:“并无证据表明此人是细作,便让姚昆去查吧。看此事他最后如何决断。”
安若晨回到家中,再被安之甫一番训斥。钱裴在会场闻讯,跟着安氏一家子回到安府,倒是对安若晨软语慰问,问清事由,又劝安之甫莫要动怒,说大姑娘受了惊吓,让她好生休息。
钱裴如此态度
喜欢逢君正当时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