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缘师太身贴着墙,站在阴影里。官兵着实太多了,她没有把握能完全不被人发现悄然到达安若芳居处,若是被人发现,安若芳的行踪会暴露,但她不去,官兵这般搜捕,安若芳也非常危险。
静缘师太握紧了剑,内心非常矛盾。靠近她,想护着她,但护着了,却也没办法带着她全身而退。
究竟,还是害了她吗?不该想念她,不该来找她。她被人跟踪,惹了猜疑,所以才有了这场围剿。难道那悲剧还会重来一遍?
静缘师太在黑夜中移动,朝着安若芳的方向。她没办法一走了之,不能接受那孩子被人劫走残害的结果。就算最后大家仍是一死,起码她在她活着的时候曾拼尽全力,哪怕赔上性命。
姚文海与门外的衙差都静止不动。外头的声响他听到了,但他有些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他紧张地盯着门,防备着。
但门外却是没了动静。没人敲门,没人喊话,亦没人踹门。
姚文海等啊等,并不知道门外的那两个衙差走开了。他们听到其他衙差的招呼,决定到巷口先看看情形。好奇心人皆有之,搜屋可以等等,但究竟发生了什么,好想马上知道。
衙差们从安若芳这院子门前走过去,他们只要走进来一看,便能发现墙根下的小姑娘。但他们没有。他们径直走了过去,安若芳能看到他们走过门外的背影,紧贴着墙的后背恨不得陷到墙里去。
安若芳也等了好一会。这一会没多长,却极艰难。她想知道隔壁如何了,姚文海如何了。没听到声音,她不确定他如何了。是不是衙门没进屋,他为什么不爬过来?
姚文海也在挣扎要不要爬。万一他刚攀上墙院门就开了怎么办?外头究竟有没有人?他们在等什么?
两个孩子隔着墙静立好一会。姚文海决定冒险爬墙试试。安若芳打算给姚文海提个醒。
姚文海往柴堆去,为了不闹出动静来,他动作慢慢的,轻轻的。安若芳个子矮,脚下没垫的上不了墙头,不敢拍墙喊叫,于是她猫腰在地上找石子。
一个人影在隔壁屋顶伏身爬走,探头查看着各院情形。正待要路过这个已经被查过的屋院时,被暗影里一个在地上爬动的小身影吸引了目光。
屋顶人影伏下身观察着,正巧那小身影直起身来,二人四目相对。
安若芳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她被发现了!紧接着她看到那人的目光越过她往她身后的墙上去。她随着那视线一转头,看到攀上墙头的姚文海。
姚文海看到墙上安若芳惊恐的眼神,后脊背一冷,直觉到了发生什么事。他抬眼,也看到那屋顶上的人。
那人却是把手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挥手,让姚文海快下来。站得高容易被巷口的人发现,就孩子傻乎乎的就快蹦起来了。
姚文海不识得这人是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跳下墙再说。落了地,咬牙没敢呼痛。安若芳过来扶他一把。他赶紧将安若芳推到身后,将她挡住了。
屋顶上那人做了个手势,指了指他们站的地方,又往下压了一压,似乎是让他们原地不要动。
姚文海紧紧盯着他,感觉到了身后的安若芳死死拉住了他的手。
屋顶上的人转身走了。姚文海和安若芳都很吃惊。姚文海扭头,与安若芳互视了一眼。安若芳摇头,低声道:“我不认识他。”
“似乎不是来抓我们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鬼鬼祟祟。
两个孩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正慌张时,忽然从外墙跳出来一个人。安若芳吓得猛地抱住了姚文海的腰,姚文海盯紧来人,猛得咽了咽口水。
来人做的第一件事,又是将手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外头有马蹄声响,有人高声道:“你们站在这儿做甚。”
“与你们又有何干系?”这回话的声音姚文海记得,是查巷子时呼喝的一个衙差。
“肖大人有令,你们搜查,需得与我们一块。”陌生的声音道:“你们过来,等肖大人回来了,我们再动。”
巷口也不知那些人又说了什么,然后声音小下去了。似乎走了。
姚文海面前的那人这时候小声道:“我是龙将军这边的人。”
姚文海刚要说话,就被安若芳用力勒了勒腰,安若芳抢着道:“我们在等祖母回来,她在善堂做事。”
“那为何翻墙越户?”那人问。
“害怕。”安若芳又抢着答。
那人仔细看了看安若芳,道:“你长得,有些像我们将军夫人。”就算将小脸抹黑了些,也难掩惊|艳美貌。这个特征,太明显了些。说话的气质姿态,也不似市坊的贫苦孩子。“我叫古文达,将军夫人名叫安若晨。她在紫云楼时,常与我提起她的小妹妹芳儿。她一直在找她。”
古文达试探着。看来就是如此了。钱世新要搜捕的,是静缘师太与安若芳。
静缘师太趁着巷口没人,悄悄潜了进来。她去了巷底的屋子,却听到隔壁的轻悄说话声响。她伏在了柴堆上,大拇指将剑推出了剑鞘。
“我与哥哥在等祖母回来。她在善堂做事。”安若芳不认得这人,她警惕地答道。
姚文海挪了挪身子,想将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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