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叙然一拍向云豪。向云豪背上他几个纵跃奔到那屋前,停也不停,飞快跳到院子里。
院子很小,薛叙然一进去就看到一个青年拿着扫帚伏在院子门后,似乎隔着门缝看着外头情形。看来他们也不是全无准备。
那青年还未察觉院子里进来了人,薛叙然低声喊道:“是龙将军派我来救你们的。”
那青年闻声转头,吓了一大跳。
薛叙然抓紧时间,再道:“你是曹一涵?”
青年紧张地握紧扫帚。
薛叙然道:“安若晨让我问你,一扎新的纸笺有多少张?”
“啊。”曹一涵顿时丢下扫帚,领着他们进屋:“快进来,龙将军有什么嘱咐?今日有兵大哥过来提醒我们要当心,刚才村里刘大叔过来说有人搜村,我正犹豫要不要带着公子走。”
薛叙然摆臭脸:“你怎地这般容易就相信人了?你好歹先说个十二张,听听我怎么答才好啊!”
曹一涵傻眼:“啥?”
“十一张。”薛叙然挥挥手,有些不高兴。对个暗号也不好好对,如何委以重任!“龙将军让我来领你们进中兰城,到紫云楼,有蒋将军保护你们。这处军营不安全了。”
“走。”曹一涵一点怀疑犹豫的意思都没有。背起打好的包袱,转头对德昭帝道:“公子,龙将军派人来接应我们了。”
薛叙然又嫌弃他:“你家公子一直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用不着你重复一遍。现在最紧要的,霍先生的骨灰罐子在哪?”
“公子。”一进屋就四下打量做好戒备的向云豪将供桌上的一个小布包递了过来,依大小形状看,是个小罐子。
薛叙然动手拆布包结子,曹一涵急忙大叫:“你做什么?”
薛叙然道:“骨灰里有重要物品。”说话间,布包已经拆开,确是个骨灰罐子,上面认认真真写了个“霍”字,罐子上还留有供香的香味。
曹一涵大叫:“不许碰先生!”
向云豪刷的一声抽出剑来,架在曹一涵的颈上。薛叙然左右看看,拿到桌上的一张纸笺,折弯起成斗状,交到曹一涵手里:“帮拿一下。”
曹一涵恨恨得,真想把他这纸扔地上。但薛叙然已打开罐子倒了起来,曹一涵赶忙捧好纸接住,生怕骨灰有一丁半点掉到地上。
德昭帝身后藏了个棒子,琢磨着要不要上去给向云豪一下,将曹一涵救了,但又怕那剑伤了曹一涵,也心疼霍铭善的骨灰。犹豫间,向云豪却转头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莫动。”
德昭帝不敢动了。
这时听得薛叙然一声轻呼。从罐子里倒出了一颗蜡丸子。他看了看罐子里头,再摇了摇,似乎没有别的重物了,便把罐子递给曹一涵:“给你,将你家先生再倒回去吧。”
曹一涵委屈又心疼,双手捧握着纸斗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薛叙然将那颗蜡丸子拿走了。向云豪替他接过罐子,与他道:“快些倒,没时间了。”
曹一涵真想将这二人痛揍一场,没时间了,是谁在这浪费时间的!
薛叙然没理他们,他喃喃自语:“不是说是个盒子吗?怎地是个蜡丸子?”他将丸子捏开,看到里头确是个盒子,盒子里有药丸,颜色数量都对得上。这才松了口气。
“找到了,快带他们走。”
曹一涵含着泪,仔细倒骨灰,不想理他。德昭帝问:“这是何物?”
“解药。”薛叙然一边答一边跑到后窗望了望。
德昭帝跟了过来:“卢正的那个?他说回到南秦才会说藏在何处。”
“不用管他,找到了。”薛叙然说完一顿,“不对,还是得管管他,不能这么放过他了。”
德昭帝又问:“你在看什么?”
“安若晨说,屋后不远有个土堆,那后头林子里给你们安排了个藏身处,可暂时躲躲。”
德昭帝这下是真的全信他了:“确是。”
“可这窗户颇高呀!”
德昭帝道:“你撑着我上去。”
薛叙然摇头:“我没这力气。”开玩笑,他虽不够尊贵,但也是娇生惯养且病弱无力的贵公子好吗!
这时向云豪过来了,一手拎一个,火速将他们依次丢到窗外。转身再把已包好霍先生骨灰罐子紧紧抱住的曹一涵丢了出去。
这时院外头传来了敲门声,是那两个兵士回转。“有人吗?开门!”
向云豪跳出窗子,将窗子掩好。德昭帝、薛叙然领着曹一涵已经朝着土堆方向在跑。向云豪赶上前去,一把将薛叙然负在背上,轻松领路。德昭帝转头看了看曹一涵,曹一涵抱着罐子布包猛摇头。他背上人就跑不动了,皇上!不如还是自己跑自己的吧!
四个人将将在土堆后头藏好,屋子后窗猛地被推开了。
德昭帝压低身子,曹一涵忙着将霍铭善的骨灰塞包袱,薛叙然四下张望观察地形,只有向云豪在盯紧屋后窗的动静。
那两个兵士离开了窗口。向云豪道:“快,趁这会跑到林子里去。厨房里还烧着饭,他们定会起疑,该会在屋子周边转转的。”
四个人接着朝林子跑。薛叙然伏在向云豪身上,毫不费劲,气也不喘,道:“你说你们,要逃命了还惦记着做饭。”
曹一涵很不服气:“做饭的时候哪知道要逃命。”
德昭帝更不服气:“要么下来,要么闭嘴。”
薛叙然闭嘴了,他觉得自己不是因为德昭帝让闭就闭的,而是他大人有大量,人家怎么都算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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