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蒙,不是姚。
姚昆自然是听说了这事,他没去看,也未与任何人议起此事。他就是沉默地独自生活,在蒋松需要他做什么的时候,他尽心去做。后来,他找了件他能做的事,就是帮穷苦百姓写状纸。不识字的,不懂律法的,只要来问他,统统都能得到解答。有什么人会比一个前太守更了解平南郡的状况,更了解状纸要怎么写,官司要怎么告吗?
姚昆开始忙碌起来。小屋内人进人出,全是衣衫褴褛的穷苦人家。姚昆不收钱银,不理会有心人的奚落嘲讽。想告状的,看热闹的,常将他的门堵得严严实实。
正明帝也知道了诏书的事,他收到了平南郡蒋松的奏折。奏折上说在江边捡到诏书,抓到了逃难避祸躲到大萧境内的德昭帝。他已将德昭帝扣押在紫云楼,未张扬。问正明帝这事如何处置。
正明帝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庆幸自己听了罗鹏正的劝,未下圣旨让梁德浩借机与南秦联手拿下东凌。不然平白卷入南秦的权位之争,背负阴谋侵占东凌的名声,遭各国唾弃讨伐,这就麻烦大了。
正明帝忙将罗鹏正找来,共议此事。罗鹏正的马屁找到了机会使劲拍,盛赞正明帝英明,早早看穿隐患,未落入有心人的圈套里。
“依爱卿看,这德昭帝如何处置?”
罗鹏正想了又想:“皇上,此时既是情势不明,还是莫要插手南秦之事。若帮错了人,最后坐上皇位的不是他,那岂不是我们大萧自打嘴|巴。”
“可那诏书随江飘流,许多人都看到了,南秦定会严查此事,辉王用不了多久就会猜到德昭帝在大萧。”
“可是皇上还不知道呢。蒋将军自己办的事,就让蒋将军自己担当。他也不笨,未张扬这事。那皇上也可以晚一些才知道。待看清情形再做定夺。三殿下已经赶往那处,到时蒋将军也会向他禀报。”不做回应,便掌着主动权。事情办得好,皇上说什么都好,事情没办好,就是蒋松和三皇子的错。这些都不是坏事,罗鹏正觉得挺好。
“那梁大人被东凌劫持之事呢?”
“皇上,这事放着放着,如今不是有些眉目了吗?若是东凌根本没杀德昭帝,那南秦联合大萧灭东凌的借口就是谎言,大萧差一些被利用。梁大人被劫之事也是诡异了。”
“你看梁大人怎么都不顺眼,自然都往坏处想。那东凌若是被冤,自然恼火,冲动之下做出傻事也有可能。”
罗鹏正不说话了。其实他琢磨过许久,觉得被劫这事还真办得挺聪明的。受害者的身份,说起借口来怎么都比较容易让人信服的。
中兰城里,薛叙然翘着二郎腿躺在软榻上,吃着安若希给他喂的蜜饯,刚被灌了一碗苦药,需要甜的润润嘴。
他道:“我打赌,钱世新肯定是逃到南秦去了。”
安若希掏出一颗碎银摆一旁的小几上。
薛叙然给她白眼:“怎么,觉得我说得不对?”
安若希摇头:“相公说得对,只是相公想打赌,谁人与相公赌呢,只有我了。”
这么乖?薛叙然很高兴,爬起来去找了块碎银也押上,新婚夜生病到今日的威风扫地奇耻大辱暂时可以忘却了。
“那再赌一个。我说那梁大人未死。被劫持这招数,进可攻退可守。若是情势好,他再出现,说是逃出虎口,形象英勇,颇是不错。若是形势不妙,他也可以诈死逃遁,隐姓埋名。”
“什么是情势好?”安若希问。
薛叙然沉默了,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这傻娘子知道。“真无聊,这日子都没什么好做的。”他佯装着恼的背过身去,“通城这么远,就不要管他们的事了。”
安若希想了想,“那我们找个近一点的迷团来解吧。李嬷嬷说,她家表侄的猪莫名死了,说是那猪挺有灵性的,鼻子还灵,与狗一般……”安若希说着,忽然闭了嘴,她发现她家相公瞪她了。“这个没意思吗?没有细作案有趣吗?”
当然没有。薛叙然没好气。他真想说不知道安若晨有没有他这般聪明,能想到他想的点子,怎么也不见她派人来求助,或者给点什么消息,当然他只是好奇,不是真希望安若晨需要求助……但他不敢提安若晨的名字,他怕安若希担心。
薛叙然瞪着安若希,暗自叹气,没精打采地道:“挺有趣的。你再仔细说说,那猪怎么了?”
安若晨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将所有要说的话都练了一遍,然后她对着镜子,整了整衣冠,出门去找茂郡太守崔浩去了。
崔浩没拒绝见她,安若晨进屋后客气行礼,问道:“大人,听说尹将军昨日回城了,可是前线有什么事吗?”
“龙将军命他查梁大人被劫案,准他回来的。他只是问询城里的查案进展,今日就回营了。”崔浩道,“龙将军没什么事,夫人放心。”
“哦。”安若晨一脸失望,“他也没给我捎封信,想来忙碌吧。”
崔浩不言声,龙将军与安若晨分别时那一番恶心肉麻他可是听到的,想来这夫人颇娇气,得将军甜言蜜语哄着,打仗不来信那不是正常吗,谁还时时捧着个妇人不成。
安若晨又叹气,道:“让大人见笑了,其实也是我这人没什么信心,毕竟出身低贱,配不上将军,将军说得话好听,我却老疑心他是不是哄我的。”
崔浩更不说话了。但他其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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