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一下击中姚昆要害,百姓的责难和皇上的怪罪,他担得起哪个担不起哪个自然是心里有数。姚昆故做为难状思索片刻,道:“将军言之有理。这其中确是疑点重重,安姑娘这般回去确有危险。那这般吧,将军要扣下安姑娘问话便扣吧,婚期延后便是。”
“大人。”安若晨静静听完龙大与姚昆的话,此时伏地道:“民女没甚本事,但那些贼子恶人掳走我最亲的妹妹,我不能置之不理,我愿为大人们诱敌。”
姚昆看了一眼龙大,又是为难状:“龙将军,你看这事,如今人家姑娘可是求着如常出嫁的……”
“大人。”安若晨仍跪着伏地,但打断了姚昆的话:“大人,民女并非求嫁。此前将军所言句句有理,民女一嫁,活不活得成都未可知。民女夜半击鼓报官,怕是惹了他们疑心了。”
姚昆没好气:“那你诱什么敌?”
“大人,民女斗胆,求大人恩准,解除我与钱老爷的婚约,我愿入军诱敌。”
“……”不止姚昆,一屋子诧异脸。
安若晨伏在地上,大家看不清她表情,只听得她继续道:“大人方才所言甚有道理,我夜半击鼓报官,之后再若无其事照常上花轿,对方定会知这是陷阱。要么他们杀了我妹妹不再找我,装成毫无此事,要么以免后患连我也一起杀了。如若不然,他们假装中计与我联络,也定是别有居心。而这居心,怕就是福安县。”
姚昆的眉头皱起来。福安县是平南郡最大的县,挨着郡府中兰城。交通上,是通往外郡和京城的要道,民生上,福安县是平南郡产粮大县,亦是战备时后方补给最重要的地方。撤民撤军,运送物资等,福安县是离中兰城最近最便捷的路线。安若晨要嫁的是福安县县令的父亲,她会成为福安县县令钱世新的继母……
“大人,民女丢了妹妹,又恐自身性命,万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逃家报官。此举教大人和将军擒贼计划为难,民女实在惶恐。但无论如何,民女想找到妹妹。民女要成为诱饵,就得成为比获得福安县情报更有吸引力的诱饵方能可为。”
“那能是什么?!”姚昆惊问。比福安县情报更有吸引力的得是他平南郡府的情报了吧,这可不是拿来玩耍的事。
“大人。”安若晨抬头,红着眼眶,憔悴羸弱:“大人方才说,徐媒婆是条线索。我猜大人们会严查她说亲保媒买卖为婢的那些姑娘。大人,我便是那样的姑娘,我差点被徐媒婆控制,她死后,我便觉解脱,再无人威胁于我,若这时有官差上门询问此事,我自然不会承认。那些姑娘,也必是这样的心思。大人无凭无据,自然不能将她们捉来严刑拷打逼供。所以,民女想着,将军与大人需要一人,能真正与那些姑娘说上话,方才能打探到消息。”
安若晨看着姚昆,继续道:“大人,我若嫁到福安县,成了人妇,可就不好四处走动,也不能常到中兰城里来探访,那可太过令人生疑。唯有我被退婚,被收入军中,方有身份可作为。”
姚昆目瞪口呆:“一派胡言,哪有女子入军的道理。再者说,你被龙将军收入军中,你去问话,那些姑娘能信你?”
“我是徐媒婆谈成的最后一门大亲事,中兰城、平南郡谁人不知?那些姑娘是过来人,自然会信我与徐媒婆的关系。至于我为何身在军中却又敢联络她们,那自然是将军让我查案问话。可是,我会告诉她们,这正是我已成功完成上头交代的第一步。”
龙大的眉头高高挑了起来。
姚昆仍震惊中:“上头交代你什么?”
“借徐媒婆之死,向官府报官,取得信任后,打探官府的情报,取代她的位置,继续掌控那些姑娘们探听消息情报。”
姚昆愣住了。
谢刚很快反应过来:“如此你不但可以向她们打听出来谁为徐媒婆做事,做过什么事,然后你还能诱骗她们为我们探听细作的情报。”
安若晨咬咬唇,显出迟疑害怕的样子来:“这事似乎是难办了些,但我愿意拼死一试。我告诉她们,我需要继续取得将军大人的信任,就必须有消息相报才行。她们应该会相信我吧,会把知道的事告诉我。”
姚昆道:“徐婆子死后,难道不会有别的人已经联络这些姑娘了吗?轮得到你?”
龙大这时候开口了:“通常状况下,潜伏于城中乡间的细作都是单线联络,为免一人失事,全窝被揣。若无紧急事态,不会连环犯案,亦不频繁联络,以免被人追查。大人说的凶险确实有,也许安姑娘一露面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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