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昆忿忿然道史平清那家伙明知他平南郡这头封了与南秦的关贸堵了南秦使节访京之事,而他居然没有拒绝那两名南秦大使。
龙大惊讶了,南秦出这招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倒是弄得真跟有冤屈似的。”
“可不是。”姚昆很不痛快。倒不是南秦如何,而是在他看来,这是史平清故意拆他的台。
平南郡与茂郡相邻,南秦与东凌相邻,这般巧,平南郡邻着南秦,而茂郡便邻着东凌。两郡皆是边郡,但平南比茂郡地广物博,且南秦又胜出东凌好几分,大白话讲,就是平南郡的油水,可比茂郡多多了。当年平南郡前太守蒙云山去世时,茂郡的史平清来插了一扛子,参与与南秦的和谈来着,他在茂郡颇有民望,政绩也是颇教人称颂。但茂郡不是肥差,当年姚昆就觉得,史平清想要平南郡太守的位置。
可是最后是年仅三十的姚昆坐上了平南郡太守之位,史平清的不服气与不甘心那是溢于言表的。之后两个郡的关系就颇微妙。史平清有意无意总要与姚昆比一比,在巡察使在皇上面前,能说姚昆哪哪不好的他是绝不会放过的。
这次姚昆对待南秦之事,史平清就递过奏折给皇上,表示了对边境处境的担忧,觉得姚昆如此铁腕不过是给两国关系雪上加霜,又觉得南秦突然如此态度是不是平南郡长期与之关系处置不当的结果,是不是有人在边郡事务上欺下瞒上?
姚昆知悉此事后真是气得肝疼,真是庆幸这边还有个龙腾撑局面。给他泼“铁腕”的脏水,有龙腾大将军冷脸在这摆着,有他铁腕什么事?关贸是他关的,但那是龙将军认同的呀。南秦使节是他拦的吗?那是龙将军说你们交出细作再去见皇上。
结果咧,人家真的安排潜伏了许多细作,他平南郡处置了这许多,可是大功一件。
“好在我们抓出了许多细作奸细,事情早已呈报皇上。南秦压根不占理。我的奏折可是会比南秦的使节先到京城。”姚昆说着,看了看龙大。他宴前方知此事,宴上人多嘴杂他不好多说,如今叫得龙大和数名心腹左膀右臂来,就是要共议此事,看是否会是隐患。
龙大没言声,倒是主薄江鸿青道:“史太守如此行事,确是不妥当。使节出访,哪有半途塞入他国使节的。”
钱世新问:“可是南秦觉得大人与龙将军这处不好说话,故而想直接向皇上求和?可他们细作在城中频频动作,可不像是‘想和’的样子。难道是想借此蒙蔽大人与将军,让我们平南郡以为他们正想办法出访使节,前线不会打仗?待我们轻忽之后,再攻个措手不及。”
姚昆皱紧眉头,再看向龙大。他倒是不觉得史平清有这个本事勾结外使来陷害自己,但南秦究竟是何打算,他是摸不清了。想求和,为何不直接来找平南郡谈?舍近求远。真要打起来,使节都没走到京城呢,这边已经血流成河了。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再有,细作闵公子及其党羽之事,他已去函要求南秦给说法。南秦拒不承认。事实摆在眼前,居然有脸不认。
“南秦的两个使节是何身份?”龙大忽然问。
姚昆愣了愣,这个倒是不知。
“大人查查这两位使节的身份来历吧。”龙大道,“东凌搭台子给南秦唱戏,唱的什么戏,得看戏子是谁了。”他顿了顿,又问,“他们何时上京?”
江鸿青忙答:“就这数日,史太守的意思,再过四日便是除夕,干脆先在茂郡设三日宴相送。初一使节上京,赶在正月里到京城。”
龙大点点头,不再说话。
众人又商量了些时候。姚昆嘱咐连夜回函,快马给史平清递过去,确认南秦大使身份,并表达他们对史平清这事处置的不满,告之他自己会写奏折向皇上说明此事弊处。江鸿青赶紧记下。姚昆又与大家商量了下奏折要如何写以免除后患,之后大家才散了。
出得门来,却见太守夫人蒙佳月与安若晨正在门外候着。姚昆忙问何事。
原来在姚昆与众官议事之时,蒙佳月也拉着安若晨叙话来着。安若晨借着年节的话题倾诉了自己与四妹的姐妹情深,又说听二妹提了钱裴炫耀他买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小丫头,她甚是痛心,却又无能为力。总之楚楚可怜,悲惨凄楚,明说暗示了一番。
蒙佳月听得又惊又怒又同情。钱裴这把年纪为老不尊荒淫无德之事她是听说,当初安家姐妹的婚事她也听说,如今事情过去这许久,钱裴竟然还敢拿姑娘家的痛苦来炫耀示威,简直无耻之极。蒙佳月当即表示她愿为安若晨作主,拉了安若晨便到大人们议事的屋外候着。
蒙佳月留下了钱世新,进得屋来当着姚昆的面用软话说着,钱大人刚正不阿,百姓爱戴,但钱老爷行事糊涂,她妇道人家说不得什么,但知晓了丑陋之事也不能不提醒大人们。现在时局如此,若还不将钱老爷严管,待他做出出格之事,怕是有心人拿着把柄借机生事。你们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学生,到时说你们是同犯纵犯,又哪里辩得清楚。
蒙佳月姿态摆得低,但话说得句句在理,绵里藏针。姚昆一声不吭,钱世新满脸惭愧。后姚昆将钱世新送到府门时,气极地压着声音与他道:“你管好他,不然我们迟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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