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又高兴起来,微笑着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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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宴能取消的都取消了,不能取消的就从简办,省下来的银两捐出来给地方修水利。
除夕夜的宫中家宴却是取消不了的。
还有过年了,走亲访友的习俗也不会落下。
即使正怀着身孕的赵敏禾,自然也得走几趟姻亲家。
她怀胎快满七个月,肚子挺得却像寻常妇人快生产时那么大。
赵敏禾怀了双胎的消息虽未广而告之,不过他们也并未刻意瞒着,襄京城中的权贵人家该知道的自然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所以,她这副样子出现在人前时,倒也并未引来惊呼。自然也会引来子嗣稀少的夫人们的羡慕和嫉妒,但韶亓箫从始至终都陪在她身边,哪怕他不方便进的后院,他也会事先叮嘱了才八岁的圆圆和四岁的长生一步都不能离开母妃。
在忠勇伯府时,赵祈看西洋镜似的看过韶亓箫叮嘱两个孩子,扭头偷偷对赵毅道:“也幸亏我曾外孙女渐渐懂事了,曾外孙子也是个静得下来的。否则按你女婿的意思来,还真是为难两个孩子了。”
赵毅抽了抽嘴角,半响道:“父亲,那也是你孙女婿。”
赵祈想了想,也抽了抽脸。
过了初七,承元帝重新开了朱笔,也预示着短暂的休息期结束了。朝廷上下重新投入到忙忙碌碌中去。毕竟,距离水利完工只剩下四个月不到而已了。
与此同时,韶亓箫却从陶卓那里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你说什么?”他刷地起身,脸色出奇地难看,“韶亓荇秘密派了人出京?行动鬼祟?”
陶卓惭愧地低了头,但该禀告的还是得禀告,“是。五殿下自己虽没出面,而是经过他人之手传下去的,其中就包括了温琅,至少从年前就开始了。”
韶亓箫烦躁地来回走了三趟,又停下来质问道:“我们的人不是一直盯着他们吗?!干活的人都是死人吗?”
看不住韶亓荇,他自然不会怪罪。毕竟是他自己肯定承元帝目前一定加强了对内城的控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人不好靠得太近,查到的消息不多纯属正常。
但帮韶亓荇做事的那些人呢?他依据前世的记忆,将韶亓荇前世的几个心腹——包括温琅在内——都一一吩咐过要监视起来,可尽管如此,还是让他们派人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溜出了襄京城?
“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陶卓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原因。
他深吸了口气,才道:“殿下自吩咐了此事后,一晃好几个月都没有传唤人来报告此事。时间久了,我们的人才放松了警惕,以为此事并不重要。再加上年前陛下封笔之后,朝中官员们大都闭门不出……监视的人以为那些官员也不会再外出,所以……”
韶亓箫揉了揉突突的额际,忍了又忍,刚要爆发却猛然想起来其实自己这几个月来也几乎将此事抛诸脑后了,因为……
八月之后,他的阿禾就开始了孕吐。十月里孕吐总算停了,他又忙着给她补回消瘦下去的身体。然后是除夕、新年……
那么一通又一通的忙乱之后,他便放松了对韶亓荇贪污水利银子的监督。
韶亓箫跌坐在椅子上,声音轻柔得仿佛没有实质,“查到他们派人去哪里了吗?”
陶卓摇头,“只知是往南方走的,具体是哪里,属下的人没有追上。”
前世被韶亓荇荼毒的锦州是在大周中西部,不在南方!
韶亓箫募的喘了好大一口气。
还好还好,韶亓荇没有插手锦州的水利,再加上他暗中派人的盯梢,保证锦州的官员不会私自贪污水利银子,那么至少锦州数万人的性命已经有了基本的保障。剩下到底能比前世多活多少人下来,那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下一瞬,他又绷紧了神经。
前世锦州是暴雨最密集的地区,但南方好些地方也不遑多让。
没了锦州,这一世遭殃的也很有可能换成是其他地方。若这一世,真因他的干涉而叫其他江河之中本不会决堤的堤坝决了,那他韶亓箫即便不是罪魁祸首,也逃不离身在其中的因果!
归根究底,他远不如韶亓荇心硬。
前世韶亓荇明知锦州数万百姓因他的贪心而亡,却仍可以泰然自若,还假惺惺地怜悯受苦受难的百姓。
可自己却做不到!叫他身上背负着那么多条无辜百姓的性命而活的话,他余生都难以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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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禾觉得她的丈夫有些怪怪的。
这几天不但常常走神,用膳时吃着吃着都能停下来发呆,夜里也睡不好,甚至偶尔她夜里脚抽筋醒来时,却发现平常她一有动静便会跟着清醒的他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房顶不说话,直到她伸手推他两下,他才会猛地惊醒过来,急急忙忙地为她翻身,为她按摩抽筋的小腿。
赵敏禾都怀疑,他是不是晚上一直都不睡,偶尔撑不住了才睡得着。
没几日,韶亓箫的脸色就急剧苍白起来,只有眼睛底下的青色越来越浓重。
赵敏禾看不下去了,拉着他的手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样的难题。
可韶亓箫却扯了扯嘴角,努力安抚她道:“只是殿中省有些事叫我一时无法安定而已,过阵子就好了。”
赵敏禾有些不相信,他入殿中省都多少年了,即使后来承元帝又扔了些别的任务给他,也从没见他如此困扰过。
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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