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凝流着泪,也不离开,只是这样怔怔的看着东陵陌离开的方向,长孙允瞧见了,施展轻功来到了夏梦凝的身边,伸手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身子。
夏梦凝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点,将头靠在了长孙允的怀里,狠狠的哭了起来。
长孙允见夏梦凝如此脆弱无助的样子,心中也是又疼又爱,伸了手在她的背后轻轻的拍着,嘴里柔声的哄着,“不哭了,乖……”
夏梦凝不知道,在几十里之外,东陵陌却是无端的勒住了缰绳,单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口鲜血便自喉咙中喷涌而出,放弃她,是比让他去死更加难过的事情,这生生的诛心之痛,让他再也经受不住,身子虚弱的晃了晃,一时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回了西域王宫,东陵陌独自坐在寝殿的小榻上,一旁的窗台上摆了一盆无名的小花,这是映画打理的,好像是为了自己登基,所以摆在了这里,东陵陌看着这花,微微的笑了笑,“映画,本王辜负了你,对不起!”
是不是每一个受过伤害的人,都特别讨厌对不起这三个字,东陵陌不知道,可是他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面前的花盆。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这件事像是被淡忘了,夏梦凝如往常一般的生活起居,可是九儿却心细的看出了夏梦凝的变化,似乎比之以前更加沉默了,九儿总是时不时的发现夏梦凝在一个人发呆,好像装了很多心事一样。
可九儿知道主子的事情自己不能随便过问,所以她只是默默的照顾着夏梦凝,也不说出口。
长孙墨被皇上赶去了昆山守皇陵,朝中的局势变成了定西王爷和夏川渊两派,可是人人却都知道,长孙允和夏梦凝已经有了婚约,这无疑是一派的力量,正所谓树倒猕猴散,长孙墨在位的时候,得到的是拥护,可如今一旦下马了,就全部都是唾骂的了。
西北旱灾的事情需要人去打理,长孙翰便将这事交给了夏川渊,让他亲自去一趟,据实回来禀报。
夏川渊领了命,苏浦便走了进来,道:“皇上,墨郡王……哦不对……五皇子他要见您一面。”
夏川渊一听,知道自己不便久留,便起身行礼退下,长孙翰坐在书桌之后,闲逸的品着杯中的龙井茶,淡淡道:“传!”
不一会儿,带着镣铐的长孙墨便走了进来,他不再是像以前一样的玉冠束发,反而多了一丝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样。
“儿臣,叩见父皇!”
长孙墨跪了下去,对着长孙翰磕了三个头。
长孙翰没做声,长孙墨直起身子,道:“父皇,儿臣今日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不能在父皇身边尽孝,儿臣不孝!”
长孙墨说着,又是磕了几个响头,长孙翰见了,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长孙墨抬起头来,看着长孙翰一脸的淡然,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为何自己一下子就落到了这步田地,他看着长孙翰,开口问:“父皇,儿臣虽然做错了事,可真的就该严罚至此吗,儿臣斗胆问一句,若是今日跪在这里的人不是儿臣是长孙允,父皇还会这样狠心绝情吗?”
长孙翰闻言,眉毛一动,严厉道:“大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孙墨站了起身,苦笑一声,“儿臣没别的意思,只是这几日忽然想通了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儿臣在算计长孙允和夏梦凝的时候,父皇何尝不是也在算计儿臣呢,亏得儿臣自作聪明的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想不到到头来竟是给他人说了嫁衣。”
长孙翰皱着眉看着长孙墨,也不做声。
长孙墨眼中渐渐的有些湿润,他嗫嚅了嘴唇,道:“儿臣没有势力,生母也早早的去世了,儿臣多么希望,能像世子那样得到父皇的关心,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父皇,儿臣真的是您的孩子吗,若是的话,为何您总是对儿臣这样冷淡呢?”
长孙翰皱着眉,“大胆,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长孙墨笑笑,却是开口道:“父皇,下辈子儿臣再也不想做您的儿子了。”
说完这句话,长孙墨却是不去看长孙翰的表情,转身走了出去,而那坐在椅子上正欲暴怒的长孙翰,也是在听了长孙墨的这句话之后,忽然愣住了。
大手无力的抬起来,似乎又觉得不妥,长孙翰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终归没有说话,看着长孙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慢慢的走远了。
苏浦站在一边,仔细的看着长孙翰的神色,半晌,长孙翰才道:“都退下吧。”
众人急忙都退了出去,长孙翰伸出手指揉了揉了揉眉心,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春日季节,正是外出踏青的好日子,这一日长孙允便前来邀请夏梦凝一同去静名寺游玩,夏梦凝知道长孙允是在变着法儿的让自己心情好起来,当下夏梦凝也不说破,不想拂了他的面子。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到了静名寺的山脚下,相携上山,九儿见了冷萧也跟在长孙允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可几人到了山顶,长孙允和夏梦凝却双双走进了寺庙里,九儿和冷萧留在了外面。
夏梦凝难得的有了好心情,“长孙允,你是在撮合九儿和冷萧吧?”
长孙允笑笑,“冷萧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以前总是一副冰山脸,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姑娘,我自然是要给他做媒的。”
两人说笑着,走了进寺庙。
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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