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以诚站在陈白面前,他简直痛心疾首:“到现在,陈白,你还觉得和别人上床是对的?”
“你太不要脸了。”
动手打人的明明是陈白,聂以诚站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动作。可陈白却像被他一巴掌打在脸上,整张脸都红了。
他不介意媒体和他人怎么说他,比这难听的话陈白听多了,说他是婊.子也好,说他是狐狸.j-i,ng也罢,终归是他人的看法。他陈白又岂是活在他人眼中的人?
可这句话是从聂以诚口中说出来的,岂止是诛心,简直就要杀人。
狗剩从他们吵起来开始,就一直在试图劝架,然而两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此刻两人都一语不发,像打累了的运动员中场休息。它终于得以近身,在陈白腿边不停地蹭,试图缓解他的怒火。
这是陈白和聂以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他们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简直像两个身心都赤.裸的人,如同睡觉一样。
坦诚相对,一丝不.挂。
陈白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他俯下身,摸了两把狗剩,算作安抚,然后转身,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他在玄关处站定,头也不回,轻声说:“我们到底谁不要脸?——聂以诚,你爱我的放浪,却想我对你忠贞。”
我愿意对你忠贞,但不是在你的要求之下。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聂以诚一个不稳险些跌倒。
这场战斗让他们丢盔弃甲,两败俱伤。
陈白连夜飞回了江城,第二天便继续投入《绝恋1931》的拍摄之中。
他没有睡觉,也不需要休息,休息只会让他想到更多关于聂以诚的回忆。
想起去年对萧明明说自己想演爱情片,现在也确实在演爱情片,可他自己的爱情又该去往何方?
他不敢去想。
剧中柳如风不过是一介戏子,却能和一方军.阀之女相爱,林佩佩可以在父兄质问时说:“戏子怎么了?戏子比你们一个个冠冕堂皇的人都要干净!”
他相信聂以诚一定也在别人质疑时说过这样的话,这点他从不怀疑。可这样一个爱他的人,却以爱为名,要改变他。
他愿意为他改变,却不想被他改变。
听上去有点矫情,但陈白就是这么想的,这是他这一世放.荡堕落的灵魂里,最后一点坚持。
聂以诚没有再联系他,他也没有联系聂以诚。
没戏的时候,陈白会和郑婉秋聊天,陈白问郑婉秋想不想谈恋爱。
郑婉秋严肃的说,没有成为陈白的经纪人之前,绝对不谈恋爱。
陈白哈哈笑说,那你可要努力了,池青可不是那么好超过的。
他忽然想到,以前总有事没事遥控定位自己的池青,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
八月初,陈白杀青,他没有像《乱世情仇》那样等杀青宴结束再走。杀青当天,他就飞回了槟城。
暮色沉沉,一场小雨落下,在夏日傍晚送来清凉。像是专门为他洗尘。
没有人来接他,他也没有预想会有人来接他。
陈白没有回聂以诚那里。他回到了许久都没有去的馨苑,这是和聂以诚在一起之前,他的家。
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回这里,屋里陈设一如当初离开。只有拖鞋摆放的位置,告诉他这里最后一位离开的人并非是他自己。
陈白出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前年年末,他让聂以诚来自己家找围巾,最后一个离开的,应该是聂以诚。
他环顾四周,见家具并无异常,完全没有翻动过的痕迹。走到卧室,只有一只枕头没有放在原位,比以前的位置低了一点点。
而原本放枕头的地方,赫然是一条红色围巾,叠得整整齐齐,好像在等待陈白的到来。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聂以诚是以怎样的速度,怎样的姿势进来又出去。想着想着,嘴角就弯了起来。
他忽然之间特别想再摸摸那条围巾,感受它的柔软,尽管现在正值酷暑。
陈白坐在床边,一手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聂以诚现在一定后悔得要命,只不过不好意思来找自己。
聂以诚来过,他将围巾放到这里又离开。他想要和好,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又把这条围巾送了回来。
互相刺进对方胸膛的利箭,终归要亲手拔出,而流出的血,和胸膛上的伤口,却不止抚慰便能愈合。
他和聂以诚存在太多观念上的分歧,有些甚至是致命性的。
在他们热恋的时候,这些分歧差异躲在他们身后,像病毒一样窥视着他们,可那时候他们有着顽强的抵抗力,病毒一点也不起作用。当他们的抵抗力降下来了,病毒便无孔不入。
如果能够把这些病毒杀掉,身体不但会更健康,抵抗力也会随之增强。
聂以诚伤了他的心,但也再次向他示好,算是服软。
他们都知道这条围巾代表着什么,是爱。
陈白的手指几乎要点开通讯录。
前一秒,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陈白看见号码,手抖了抖,差点将手机摔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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