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心酸得冒泡泡。
现在的她,是如此一贫如洗。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公交车经过。
苏恩索性趁这个时候开想怎么解决家里的事,直到有人叫她名字。
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把她从凌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苏恩抬头,竟然是肖琳。
一辆红色宝马停在她旁边,驾驶座车窗降下,露出里面肖琳妆容精致的半张脸。
自从被医院开除后,苏恩没有再和肖琳见过面。
半年的时间,肖琳身上的变化真的是翻天覆地。
手腕上带着卡迪亚爆款love手镯,身上那条也要五位数。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是对的。
“我老远觉得有点眼熟,没想到真是你。”肖琳扬了扬眉梢,脸上写着意外。她现在变得漂亮许多,尤其是对比大一开学那会儿,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苏恩不想说话。
肖琳继续问:“你不是出国读书了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苏恩被问得烦了,点点头。
肖琳把她的冷淡看在眼里,也不生气,抬起涂了红色甲油的纤纤十指将一缕头发拢到耳后,仍是笑脸不改,“我看你这边等公交等了蛮久的,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一程。不过我这车就四五十万,苏大小姐是坐惯豪车的人,可别嫌弃呀。”
苏恩回她一个淡定的笑容:“不用了谢谢,我等车就行。”
“哦,那你继续等吧,我就先走了。”肖琳耸耸肩膀。
肖琳发动车子,终于走了。
苏恩刚吁了一口气,结果肖琳又把车子倒回来。
“何必呢?苏恩,大家一个宿舍住了几年,怎么也有点情份在。我是听说你家里出事了,好心想送你一程,何必那么见外?”
苏恩面无表情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就不浪费大家时间。”
“你不在温市,跑沪城来,不会是想找聂老师帮忙吧?”肖琳说到一半又微笑起来,“你讨厌我没关系,不过我最后凭良心提醒你一句,你不用把救你爸的希望寄托在聂老师和他的家庭上面。我前两天还听见王教授和聂老师的父亲通电话,聂老师的父亲跟王教授说,如果你来医院找聂老师,让王教授帮忙挡一下,他们聂家不想插手你爸爸的事,给自己惹麻烦。”
苏恩握紧拳头,平淡道:“这就跟你没有关系了,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怎么做。”
肖琳不以为意,在发动车子离开前,又轻声添了句:“对了,还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聂老师和你离婚没多久,侯院长就做媒,把市长千金介绍给了他,不过看聂老师好像还是对那位秦小姐念念不忘,直接拒绝了。这不,他一去了西藏,秦小姐没多久也跟着过去了。苏恩,保重噢!”
肖琳开着车扬长而去。
晚风轻吹,苏恩站在夜色下,人来人往的路边。
心里面存的那些侥幸心,就被这一句话给击个粉碎。
七月份的盛夏夜晚,连风都带着一丝潮湿的闷热。
可苏恩就是冷。
真是讽刺。
就在今天来的路上,她还在傻乎乎意淫自己有多委屈,有多不情愿来求人。
以为聂慎远至少能看在曾经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能帮她爸爸一把。
到时候要她怎么牺牲尊严,怎么不要脸她都愿意,反正她脸皮厚。
现在现实却如当头狠狠一棒拍下来。
上帝高高在上地站在云端,冷笑着对她说:“你做梦!”
有时候人一旦彻底没了盼头,反而更加有决心去做之前不敢做的事。
时间太晚,温市是回不去了。
苏恩挑了家廉价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了温市。
早上10点钟先去跟林律师、徐斯宁和姑姑汇合。
托徐斯宁的人情,今天终于在看守所见到父亲一次。
一个星期的看守所生涯,苏大富就已经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蜡黄的,从前总是染黑的头发,现在竟已是一片斑白。
他尚不知女儿已经准备变卖家产,还笑呵呵安慰:“恩恩,别担心,爸爸几年就出来了啊,你早点回学校上课,别耽误了学业。”
苏恩不争气地哭肿了眼睛,直到狱警过来提醒探视时间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爸爸被人带走。
从市看守所出来,一行人都有些消沉。
徐斯宁在跟程检沟通情况,姑姑年纪大了,看到弟弟在看守所里吃苦,只是流泪。
苏恩思考再三,下定决心,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塞给徐斯宁,“斯宁哥,这里面是100万。官场上那套我不太懂,接下来只能求你帮忙打点,去各个部门疏通,如果不够,我再拿。”
但在中国的官场里,有些潜规则,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他是硬的还是软的呢?
徐斯宁看着苏恩的神色,知道她这回是铁了心要救父亲,知道再劝阻没用,只得叹口气收下了那张卡。
回到市区,苏恩连中饭都没顾上吃,就回家冲进家门。
一路上楼,去了杂乱不堪的衣帽间。
衣橱门一打开,里面就“唰唰”掉下十多件衣服。
她从来没在吃穿用度上亏待自己,衣服清一色的大牌,随便一件就是四位数。
从前和聂慎远在一起时,聂慎远在金钱上面一向大方,两人一起逛商场,只要她多看了一眼的东西,他都直接叫店员给包起来。
直接导致后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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