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
于是乎,三更半夜,医生被叫过来帮秦桑检查伤口,重新包扎,等处理完,时针已经指向了四点,窗外的夜色,更浓了。
周旭尧帮秦桑盖好被子,“好了,睡吧。”
秦桑扭过头看着他,不太放心地道,“你呢?”
周旭尧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她是害怕他会离开,自己一个人没有安全感,沉声简单说道,“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
心底的想法被看穿,秦桑有些不好意思,扯过被子盖到了下巴的位置,闭上了眼睛,“晚安。”
周旭尧看这床上的女人,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
他到底是看上这个女人哪里了?傲娇的脾气,不能打又不能骂,还不能说一句重话,明明快三十岁的人,还跟个孩子似的,做事情总是不考虑后果,给人招惹一大堆麻烦。
以前他最讨厌这种麻烦精,现在居然觉得有些享受。
大概是真的魔怔了。
等秦桑重新睡着了过去,周旭尧才起身走到阳台,给容旌拨了一通电话。
容旌跟周旭尧忙到凌晨,回到家洗了个澡,累得直接瘫在床上就睡了过去,连梦里都是挥之不去的忙碌,电话划破沉静的时候,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且同时接起了电话。
“喂,老大。”跟在周旭尧的身边,半夜来电几乎不用看他都已经知道是谁。
“查一下周家和秦桑一起摔落楼梯的保镖在哪里。”
容旌默了一会儿,太阳穴抽搐了几下,“老大,现在就查?”
他也是血肉之躯,能不能让先让他睡一会儿?否则他怀疑自己就要暴毙了。
“最晚在中午之前,我要见到他。”
挂了电话,周旭尧回了房里,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睡颜不安的女人,好一会都没有任何动作。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想,若是她能学到陈眠一半的冷静从容就好了,不过他知道那是不可能。她天生下来就注定是要被人呵护的类型。
他俯下身,用食指轻轻地抚平她眉心的皱褶,薄唇呢喃轻启,“晚安。”
简单地冲了个澡出来,他拿出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文件,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办公。
黎明破晓之前的天空,像是刷了一层浓墨,而后在那无尽的黑暗尽头,渐渐有淡芒散开,直至第一缕阳光穿透了玻璃落进来,周旭尧抬手捏了捏眉心,眉宇之间卷着淡淡的疲倦。
周旭尧收拾好东西,又起身看了一眼秦桑,沉睡中的她。单纯得像个无知的孩子,心头微微发软。
他看了下时间,然后回到沙发上直接躺了下来,小小的沙发容不下他高大颀长的身躯,搭在扶手上的腿垂落在地,然而一夜未眠的他,还是很快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秦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保姆在一旁换新鲜插花,微微沙哑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阿姨。”
保姆听见声音,扭过头,露出一抹笑,低声道,“太太,你醒了。”
“嗯。”秦桑动了动,目光不经意地扫见了小沙发上的男人,一时间愣住了。
“先生还在睡呢,”保姆放好花瓶,“我去给你准备洗漱,你先等会儿。”
“嗯。”
早晨七点钟,太阳已经高高生起,耀眼的光芒将清冷的病房照得暖和明亮,秦桑侧着脸盯着沙发上沉睡的男人出神。
从她这个角度望去,瞧不见他的正脸,只能隐约见到他的半边轮廓,男人穿着白衬衫,双手交叠在腹上,被黑色西裤包裹着的长腿露出一半在沙发外,这样的睡相,秦桑看着都觉得浑身酸软难受,他却显得那么优雅自在。
他就这样在那么小的地方上睡了一晚?而且室内的空调开得有些大,温度偏低,睡着了会有些凉,他连被子都不盖。
保姆端了水过来,秦桑对保姆道,“你给他盖一张被子,免得着凉了。”
保姆闻言偷偷地扬了嘴角,在家的时候,更多时候都是周旭尧费尽了心思讨好秦桑。而秦桑还时常不领情,更别说她会主动关心周旭尧了,现在看来,她也并非一点也不在意。
保姆应声从衣柜里抱了一张被子出来,轻手轻脚地给周旭尧盖上,周旭尧动了动,没有醒过来。
“太太,你先洗漱吃早餐?”
秦桑看了一眼保姆,不懂她为何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还是扶我去洗手间吧。”
坐在床上洗漱,讲真,秦桑轻微洁癖的毛病不习惯这样。
“可是你的腿有伤。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没事,你扶着我就好了。”一只腿受伤,她还是能站。
“那你小心点。”保姆说着,扶她坐了起来。
秦桑受伤的腿打着石膏,笨重得她举步维艰,保姆扶着她,都觉得心惊胆战,“太太,还是别进洗手间了,里面地板湿滑,要是摔倒了就麻烦了。”
“不会,”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秦桑也很费劲,“我一天到晚躺着。身体都要麻木了,再不动,我怕腿好了身体都要废了。”
才两天而已,她浑身难受到不行。
保姆扶着她好不容易进了洗手间,秦桑已经累得出了一层细汗,一只脚站着刷牙洗脸,真是一个不容易的工程。
洗漱好,保姆正要扶着她出去,就看见洗手间门口处,周旭尧高大的身躯堵在了那儿,面容暗沉地看着她们。
男人微微凌乱的墨黑短发下,下巴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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