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秦桑秀气的眉头拧在一起,眼底的眸色更是冷湛,“你有证据?”
证据?
陈眠苦笑。
这种事情其实不用证据,她有时候真挺恨自己那么聪明,不能活的糊涂一点。
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太过强烈,强烈到她想忽略都难以忽略,在今晚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前,她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怀疑。
又或者,袁东晋没有跟她说重新开始,没有给她任何承诺,那么他出轨,她都不会那么难受,然而他给了承诺,她付出了真心和信任,却遭到背叛,那么她无法容忍。
她活得精彩万分,实在没必要让一个男人践踏她的真心和尊严。
“需要你安排人帮我调查一下,上个礼拜他到蓉城出差的行踪,接触过的人。”陈眠冷静的说。
她不会冤枉人,但也不愿被蒙在鼓里当个傻瓜。
秦桑想了想,说:“你出差的时候呢,贞贞亲眼看见他大清早送陶思然来医院上班,其实这不能说名什么,我当时觉得你应该不会在意,但如果你要查,那么我会帮你。”
“他送陶思然上班,那一天是几号?”
秦桑想了想,说:“十月十四号。”
呵!也就是,方言告诉她的那天。
陈眠伸手捂住眼睛,挡住所有的光线,咯咯地笑了,“你知道么?那天早上,他们是从我和袁东晋的家里走出来的……秦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愚蠢?”
秦桑默了一会,说:“你还知道自己愚蠢,说明,还有救。”
车里,陶思然侧着头看着窗外的夜色。
遇到十字路口的红路灯,周旭尧停车,降下车窗,顺手点了一根烟,薄唇和鼻息间缓缓吐息着白雾,从车窗窜出去,飘散在夜色里。
陶思然觉得有点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双手搅作一团。
“晚上,真不是我弄伤她的。”她低声解释,声音里不无委屈。
周旭尧狠狠地吸了以一口,又缓缓呼出,烟雾将他的林廓笼罩得有些瞧不分明。他淡淡地一笑,“我知道。”他说,“思然,她为何要针对你?”
陶思然的心倏地一紧,想起在电梯门口撞见秦桑,她那冷然的眼神,令她心惊。
“她一直,不喜欢我……”
“是么?”周旭尧的语气不轻不重,忽然话锋一转,“你去了蓉城回来之后,总有些心神不宁,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陶思然扑通一下,心跳漏了一拍,笑得有些牵强,指甲狠狠扎进自己的掌心,“没、没有,就是见了见以前的老师,还有一些同学。”
忽地,周旭尧栖身到她的面前,吓得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然而周旭尧却将她的头拉了回来,在她唇边印在一吻,“你躲什么?”
“没、没……”陶思然心跳得很快,眼底的慌乱之色根本就爱瞒不住周旭尧,她牵强的笑了笑,“你忽然凑过来,吓到我了。”
周旭尧松开她,倒没怀疑她的话,毕竟她一直都胆小,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
红灯转换成绿灯,车子重新上路,周旭尧忽然开口说:“今晚,去我家吧。”
陶思然蓦地浑身僵硬。
——
翌日。
秦桑的病房里来了很多人,陈眠和认识的打过招呼,便退了出去,出门去买了一些温睿喜欢的口味的早餐。去看了温睿。
推开门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温睿一个人,窗帘是拉着的,里面有些暗,她走过去,将早餐放在柜子上,低头打量着温睿熟睡的脸蛋。
温睿长得俊俏,皮肤白嫩,脸蛋圆圆的,睫毛很长,他睡得很香,小小的嘴巴微张着,睡着的模样倒是乖巧又可爱,没有那么多鬼灵精。
陈眠想起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勾唇笑了。
忽然又一阵拉门的声响,她抬头,男人低沉微哑的嗓音传了灌了过来,“这么早。”
温绍庭穿着简单的休闲服站在浴室门口,墨黑柔软的短发还带着水珠,浓眉之下一双眼睛温漠如常,英俊的脸一如既往毫无表情。
明明才一天不见,陈眠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她微微颦眉,尔后是温浅一笑,“早,正好在医院。”
温绍庭长腿迈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清晨柔和的阳光顷刻间便投射进来,铺满了一室,格外的温暖,他修长的身形隐匿在光线里,冷漠而清隽。
床上的小人儿嘟嚷了一下,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温绍庭转身,站定在床边,醇厚的嗓音不咸不淡。“温睿,起来。”
床上的小人儿却挥了挥小手,拉过被子盖住头顶,彻底遮挡住了光线和声音。
陈眠奖状,唇角的笑意渐浓,忍不住就瞥了一眼温绍庭,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温绍庭挑了挑眉,伸手毫不客气一把掀开被子,声音冷了几个度,堪比外面的清晨的空气,“我数到三。”
“三、二、一!”
那趴着像个青蛙的小人儿,腾一下翻过来,嘴巴翘着老高,说话的声音稚嫩又含糊,明显是没有睡饱,“二爸,我困!”
陈眠见他听到温绍庭的口令就像是听到起跑的发令枪条件反射一般,闭着眼睛坐起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她看着温睿,心头软成一团,忍不住就出声说:“你就让他睡吧,现在也还早。”
温睿迷迷糊糊听到她的声音,眼皮动了动,软软糯糯的叫了声:“绵绵……”
陈眠一怔,有些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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