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至君冷哼了一声,没应岑老爷子的话,伸手把窗帘往两侧更拉开了一些。
“除了神,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自信,比如被截胡后的您,不是吗?”
“慕至君!”
简以筠低呵一声,怕他这口没遮拦的回头再把好不容易醒来的老爷子气出好歹来,只是后者压根儿没打算收敛,继续道:“能让小筠留这里已经是我最大的退让,您给我们的感情制造了太多麻烦,未免我再去处理这些麻烦,我只能从源头开始禁止。”
“至君,你真的觉得你跟筠丫头之间的麻烦是我制造的吗?”岑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是啊,如果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彼此的感情牢固到无坚不摧又怎么可能会被这样轻而易举的搅乱。
就连岑老爷子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她和慕至君的感情其实本身就是存在着问题的。
“慕至君,如果你还知道尊重人就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相信外公不会伤害我,如果他真的想对我怎么样,我早就活不了。”
“你以为他真的那么仁慈?你的命之所以还留着,不过是他跟温佑恒的交易!”
“好了!你又要说是阿恒让外公留着我的命了,是吧?”这个样子的慕至君,简以筠真的觉得头疼的很,就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自己如果做错事就是应该被原谅被宽容,但是一旦别人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那简直就是天翻地覆!
慕至君不甘不愿的看着她,终于妥协,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一老一少。
“筠丫头,你恨外公吗?”
简以筠端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笑笑,“不恨,但是气的。”
真真假假的,权当最初老爷子是真拿她当朋友当亲人了吧。
“外公不想替自己解释什么,我想你这丫头应该是能明白,明白就好,不需要理解,只是至君那小子,恐怕钻到牛角尖里一时半会儿还是出不来。”
“不会的,他这个人就那样儿,其实您不知道这些天他可是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呢,等您好了,你们俩多下几盘棋,哪里还有什么隔夜仇的。”
岑老爷子笑得红光满面,像个打了蜡的红苹果,气色不知道多好,只是简以筠看着,却觉得虚空的慌,就跟这些都只是她的幻想似的,她莫名的开始心生不安,只是不敢说出来,连笑都僵硬了。
“外公自己的身体外公知道,恐怕这次是不能活着离开这地方了,到时候实在手痒的慌,你就让至君烧副棋子儿给我,也好在下面打发打发时间。”
“外公,您别胡说,你好着呢!”她心慌得不得了,想要去叫慕至君他们回来,却被岑老爷子给制止了。
“丫头啊,别去,没多少时间了,咱俩说会儿话我这就好去了,算计了小半辈子,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人家家的事情,若是再当着他们的面儿去了,那姓慕的老东西还不得在心里骂死我!你说我也是缺德,打的什么鬼主意就想叫人家家的孙子改姓,这改不改姓的,他至君身上还不是淌着一半我岑家的血液?只能这样想了,只能这样想了啊!”
“春天了吧,今天天气可真好,我以前就觉得,人如果要死就一定要死在春天里,往地上一种,来年秋天还能长出许多许多的我来,不孤独。老头子我这一辈子被那大院儿足足关了几十年,终于要解脱了。”
岑老爷子逮着话就说,也顾不上是不是合适,也顾不上有没有逻辑,拼命的说着。
简以筠噙着眼泪不敢掉,也不敢说话占了他的时间,就默默的坐在那儿听着,强迫自己挤出笑容,像一朵陪衬的花儿。
“筠丫头,你是个好姑娘,作为朋友我真的觉得你很好和好,但是外公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和至君真的合适,我是不会这么做的,那孩子的心就是一片废墟,不经过锻造这辈子都只能荒芜。”
这一回,老爷子的语气却是罕见的缓慢、严肃,像是特意为了强调这话题的重要性,他指指简以筠搁在床头柜上手机,让她调出慕至君的照片给他看。
苍老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手机屏幕,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人临了终于老泪纵横,“这臭小子啊,轴到骨子里的人,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到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啊…….”
“外公!”
眼瞧着岑老爷子眼皮子沉沉往下搭,简以筠拼命的握住他的手想要让他感受生命的气息,哪里还有空去在意他所说的她和慕至君到底是否合适。
“外公,您别睡,你别睡,我跟您保证,至君一定会原谅您的!一定会的!”她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嗡嗡的吵得厉害,晕头转向的,恐惧和悲伤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朝她涌来。
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态,可是她不要岑老爷子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
慕至君!
慕至君你快来!
她慌乱站起身,只是那只瞬间枯萎的手却仍旧紧紧的握着她。
是啊,外公的遗愿如此……
她不敢违背,默默坐回到椅子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脸上的红光渐退,手上的温度逐渐变凉。
人生,再多的辉煌戛然而止,其实这么看来也不过就是个过程相对漫长的烟花。
“慕至君!”
简以筠哑着嗓子吼了一声,眼泪都干了。
外面的人迅速推门进来,接二连三的止步在床尾。
“都不许哭!”
慕老爷子一嗓子,自己的眼泪却先流了下来,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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