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提醒,别管红尘说什么。他只管咬死就好。
尹三的脸色微变。心下担忧,他也不知道这位妻妹究竟要做什么……难免不安。
红尘一笑,转头看了眼已经听傻了的罗娘:“听见没。不能把世人当傻子看待,世间能人众多,前朝有官员曾借助审问一块儿大青石,把一些寻衅滋事的流氓教训一顿。碰见聪明人,忽悠人的手段的确不能用。好在我是灵师,不是聪明人,也不懂什么计策,现在我说让匕首辨认主人。它就不敢不辨。”
说完,一抬头,看向县令:“请大人问案。”
众人目瞪口呆。
这女子好生自信!
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荒唐得很。纯粹看热闹,那尹二更是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
县令摇了摇头,也不知怎么的,一看那小女子的眼睛,他竟然也有了兴致,还真一本正经地拍了拍惊堂木,公事公办地呵道:“你这匕首,从实招来,是谁指使你杀死张全的?”
……
理所当然,一片静默。
众人轻轻吐出口气,啼笑皆非,也不知为何,刚才居然都忍不住看那匕首,好像那东西真能开口说话一般。
大姑奶奶嗤笑,哼了哼。
尹二更是大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摇头:“我替它答了吧,那肯定是尹贤的,自己的东西,他还认不出来不成?”
红尘毫不理会,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那匕首,顺手接过罗娘递过来的包袱,冷声道:“你的嘴到是够硬的,也罢,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关你小黑屋,让你尝尝滋味。”
说着,她俯下身,解开包袱皮。
一瞬间,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个羊脂白玉的玉盒,虽然是素色的,瞧着并不怎么奢侈,但这么大一块儿,恐怕只有京城权贵人家和皇宫里才能见得到,区区一宣州,实难容纳如此宝物。
红尘随手打开盖子,捡起那匕首塞进去,嗡嗡,也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听到匕首的鸣叫。
刚一放进去,盒盖尚未盖上,嗖一声,匕首凭空而起,蹭一下飞到尹二的面前,寒光凛冽,照亮了他的眉眼。
众人:“……”
尹二被吓得扑通一声,摔倒,那匕首也跟着向下飞了飞,还是在他眼前打转。
“你,你刷什么鬼把戏?”
尹二的声音颤抖,艰涩的厉害。
红尘笑了笑:“什么叫把戏,我看是这匕首想开了,懂事儿了,决定招供,大人,您再问一问如何?”
县令也头大,迷迷瞪瞪,可他为官多年,也是难得碰上这种奇事,说不定能上史书,脑子一热,就果然朗声道:“躺下凶器,从实招来,你的主人是谁?”
话音未落,就见那匕首一晃,冲着尹二点了点,还一下子向前冲,几下在他的衣服上划出一个字——‘主’!
显然是认了他是主人。
在场的人,连同外头的百姓,全都傻了,目瞪口呆。
大姑奶奶也脸色苍白,瞠目结舌:“荒……荒唐,大人,世上焉有此理?一个匕首也能指正人的?”
“好吧,就算匕首不能指正人好了。”
红尘不以为意,轻声笑了笑,随即板起脸,目光轻轻地落在那位大姑奶奶身上,“杀人案当日是六月十一,这位夫人,你傍晚就去蝶双飞茶楼与人密谈了整整三个时辰,要不要我真把证人找到公堂上对峙?”
大姑奶奶瞳孔收缩,却是低下头,轻声道:“是我记错了……”
蝶双飞是个茶楼,但和别的茶楼不同,十分注重保密,所有的包间都不允许除了客人之外的人踏入一步,一般谈个生意,必须保密的那种,很多客人都愿意去那儿。
这位要是去那地方谈事儿,说不定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不过她这么干脆利落地服软,想来这事儿还不小。
“看来这位夫人不适合当证人,要是动不动就记错什么。恐怕县太爷也不能信您了。”
红尘叹道。
尹二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抬头。
县令想了想,没再继续审问,退堂了。
不过,这件事几乎成了定局,县太爷是个谨慎人,此时还不会把尹三给放掉。而且就算他没杀人。为人顶罪,欺骗官府,也是个罪名。怕是要交一笔罚款才能免除牢狱之灾。
这杀人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认真去查,就没有查不出真凶的道理,此时的危险。不过在于尹三认罪认得太快,衙门那边没有心思去深入。
红尘离了衙门。没和蒋庄他们回去,大丫还是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一早让她爹给拖回家休息。
“小姐?”
罗娘取出一把伞撑开。
天上落了细雨。
“去尹家。”
红尘吐出口气,“也是该帮大丫姐把文文和圆圆给接回来了。”
万一那个尹老爷脑子有坑。狗急跳墙,真像尹二说的那般拿孩子威胁尹三,那可是个麻烦事儿。
事实证明。红尘想得可能不错,不过尹家还有一个有理智的人在。她去的时候,许氏把两个孩子拘在身边,正让他们描红,这俩孩子奶娘,嬷嬷根本带不了,一个劲哭闹,可在许氏身边却老老实实。
有些人,天生就能降服住任何小魔头。
红尘递了帖子进去,许氏推脱略染风寒,不能见客,就让那位大姑奶奶把孩子送了出来。
“我姐好心肠,哪怕是个被休的女人,可到底是孩子亲娘,愿意见就让她看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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