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爷的右腿一到冬天怕是动不了了吧?”
红尘点点头,指了指站在最后面的一老人。
那老人闻言吓了一跳,脸色大变,整个人都软了:“哎呦,郡主娘娘开恩……”
红尘失笑:“别急,不是大事儿,你是在阴气重的地方呆得太久,这才出了毛病,等回头给你佩戴个符纸。今年冬天就不会有事了。”
她看了看,皱了皱眉,“也不知是不是衙门里死的人多,整个空间都让阴气笼罩,再看你们这监牢。”
看了一眼监牢所在的方向,“东边的监牢里的犯人肯定个个暴躁易怒,西边的多伤多病。还连累你们这些衙役。”
众人惊异万分。
尤其是那老人家。感激涕零:“哎,郡主娘娘是不知道,我家里还有个小孙孙。年纪小,儿子媳妇早年都得了疫病,一口气没了,只靠我这差事过活。要是让上面知道我的腿不中用,怕是眼下的差事也要丢!”
这话明摆着是说红尘所言不差。
那些衙役也个个佩服:“可不是正如郡主娘娘所说。衙门里那些犯人们,受了刑的,哪怕请了大夫来看,能好利索的都少。兄弟们手上其实有准头,有些都是不应该死的,偏偏说没便没了。咱们这心里都发毛。”
红尘也不觉得这话题怎么不体面,简简单单指点了下。每一样都说的极准。
带着人转了一圈,她一下子停住,招呼几个衙役退后些:“停下停下。”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正不知所措,想要追问几句,前面的屋顶上骨碌碌,忽然滚下来一大堆瓦片,还有一口缸。
扑通一声砸在地上。
一行人全愣住。
“怎么回事儿?这怎么了?”
房子上面有个瘦瘦巴巴的小伙子探头,一脸的惊恐:“对,对不住。”
他这手里还拿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在干什么,“这房子前几天有点儿漏雨,我,我是想修一修。”
气得底下人都跳脚。
“仔细些,你摔死也就罢了,砸到哪位老大人,你担待得起么?”
这可是衙门!
所谓官不修衙,京城的衙门也是破破烂烂,实在不能住了,就小修一下,想要翻新那不太可能。
红尘次次说中,神奇之极,所有人没一会儿,就要把红尘的话当金科玉律来对待了。
“怪不得咱们怎么也找不到那帮拐子,郡主娘娘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挖出他们的窝点,可真是厉害!”
“不算难,走吧,我去看看那曹婆子,只要她知道,我必然也能看出他们正经的窝点,这种毒瘤,早该挖出来,无论是哪个畜生,抓出来不千刀万剐,不能平民愤。”
“娘娘说的是。”
“咱们郡主娘娘一句话,别说千刀万剐,诛九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曹婆子打了个哆嗦,心中一揪,勉强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一看他们要进来,连忙做出一副马上就要死了的模样。
“哎呦,哎呦,疼啊!”
她捂住胸口,唉声叹气。声音凄凉的,任何一个人听见都会忍不住同情。
红尘进门一看却高兴起来,也没说话,坐在桌边,让人给上了茶,还上了点心,一边吃一边欣赏,转头和周围的衙役调笑:“我平日也无聊,看看这好戏真不错,嗯,多看会儿。”
曹婆子只做出一副听不懂,也不认识红尘的疯癫样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身体抖动,张牙舞爪。
“啊啊啊,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精,快来人,打死这只狐狸精!”
挣扎着就往红尘那儿扑,样子十分的恐怖。
衙役们脸都变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她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嘴里还是骂骂咧咧。
几个衙役叹气,苦笑低声道:“这就是个滚刀肉,挨打挨的厉害,她就跟真死了一样,身体都是冷的。”
红尘一笑:“打她做什么,用不着,等完了事儿直接挖个坑活埋了了事,嗯,先看看近点儿的,这个曹婆子有一子一女,女儿在东市那边卖肉,你们去抓了来,儿子是个瘸子,既然身有残疾,那从轻论处,让他的儿子,这老太太的小孙子替爹受罪也无妨,说来真是歹竹出好笋,当爹的当祖母的都这副德性,那孙子竟是个读书的,还读的不错,如今就是秀才了,再考上举人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可惜了,可惜了。”
“娘娘也别可惜,像这样造孽的老女人的孙子。身上不知背着多少罪孽,就是有些才学,也恐怕是个不得好死的结果。”
红尘的话轻飘飘的,但刚一吐出来,每个字都如钢刀,直直地刺入曹婆子的心里。
她的脸色一变再变,灰白的毫无血色。牙呲目裂。
若不是被压制着。恐怕扑过去啃了红尘的心都有,再也摆不出那副滚刀肉的模样。
红尘也不看她,转头冲衙役们道:“行了。你们也别闲着,先把她那宝贝孙子弄来,大刑伺候一遍,拿手活儿都别留着了。难得有个细皮嫩肉的练练手,不为别的。磨练下手艺也好。”
曹婆子吓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地喊:“有什么冲我来,冲我来。我孙子无辜啊,他是无辜的。”
“唔,他是无辜的。”
红尘笑眯眯。“我看得清楚,你孙子干干净净。你平日里连点儿脏活都舍不得他去做,当然干净,不过我这人就喜欢牵连无辜,我只要愿意就可以,谁让我位高权重,我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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