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什么心?费哪门子心?
方知?
红尘已经几乎快忘了这位方师姐,可此时想起来,却又那么印象深刻。
夏家的小辈里,好像总是很容易出现特别出色的人物,方知是一个,师风也是一个。
比起师风,方知更令人惊羡,她是个天才,读书过目不忘,炼制兵器一学就会,一会救精,明明一开始都是普通的弟子,学不到夏家的独门绝技,可她的能耐,就是比那些亲传弟子还要高,愣是高出一筹,后来被族长夏安发掘,收为爱徒,悉心教导,那就更了不得,在夏家,从上到下,没有人不佩服她,敬爱她。
红尘记得很清楚,自己那个便宜娘亲,那位公主,就很喜爱她,特别特别的喜欢,爱如珠宝,上辈子的时候,公主把蒋婵当亲生女儿看待,可蒋婵几乎害得方知身败名裂,和南阳侯世子分道扬镳,公主那么一个耳根子软的人,却丝毫都不信,她信任方知的人品,更胜于自己的‘女儿’。
方知的人格魅力,可见一斑。
红尘当年,对整个夏家都有心结,可看见方知,还是很难有恶感,那是个特别特别可爱的女子,天性坚强,为人大度,没有半点儿小家子气。
“方知可是个稳重的人,怎么会不见了?”
这事儿真是有点儿奇怪。
陈婉洗漱出来,勉强不那么狼狈,满脸的忧愁,都有点儿不敢抬头看红尘,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看,一眼又一眼的,看得皇后都有点儿心软。
可皇后不是这种为了一点儿心软,就发话让红尘做什么的人,她向来是更讲原则,即便是自己的女儿,做错了事,便要承担做错了的后果。
陈婉没有把红尘养大,没有给她任何东西,现在红尘做了决定,不肯回去做她的乖女儿,也没有什么不行的。
“她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母后也知道,那孩子新婚回门,女婿陪她一起来,看着也温柔体贴,我还把母后送的护身符给了她。”
陈婉陷入沉思,“那一天,她说要回去干活,说剑庐好多事儿,她脱不开身,最近边疆那边不太安稳,我不知道家里具体的情况,驸马也没和我说,师风他们都报喜不报忧,可我也看得出来,应该是不大太平,驸马往外派出去好多孩子,过年也没赶回家,是挺需要我们方知的。可我想,方知年纪不小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生儿育女,家里的事儿再大,也很不必她太操心,驸马那儿的活就是再要紧,还有师风几个,不缺她一个,我就和她说,不必急着去剑庐,好好和女婿过日子,新婚的时候,小两口感情好,是最容易得孩子的,等有了孩子,也就对得起她夫婿了,哎,他夫婿也要科举呢,今年就要考试,怕是也满脑袋都是读书,她再不多照管些,以后说不得要落下埋怨,那一家,别的都好,婆婆可能不大……”
红尘愣了愣:“方……师姐的夫婿考科举?”
皇后这才想起来,红尘不知道,叹了口气,轻声解释了几句。
方知和南阳侯世子高士棋的婚约,终究还是解除了。
这件事,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
红尘也很惊讶,南阳侯世子到底有多么看重方知,世人皆知,虽然略显得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但南阳侯是个闲散的侯爷,疼爱儿子,对儿子的选择,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侯夫人当然不乐意,为此还寻死觅活的,闹了好几回,方知因为这个,也不知道犹豫了多少次,可世子坚持,直接就说了,若是没有方知,他一辈子不娶任何一个女人,就是家里给硬娶回来,他也要对不起那个女人了,只能让她一辈子独守空房,说他是作孽,他也认。
话都说到这份上,谁还敢嫁给高士棋?
大家养一个闺女,那都是如珠如宝,谁也不愿意自家娇养的孩子,嫁到别人家去吃苦受罪,女孩儿本来就苦了,只能靠丈夫,要是连丈夫都靠不住,那一辈子可怎么是好?
“去年临近年末,两家忽然解除了婚约,是方知主动提出来的。”皇后看了陈婉一眼。
陈婉轻声道:“那孩子很平静,只是说齐大非偶,嫁进侯府,她以后还想如今日这般自由自在,怕是绝不可能了,还不如提前看清楚,省得以后后悔……我们看她坚决,就应了这事儿,大家都很低调,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对女孩子的影响尤其严重,驸马还说没什么,方知有本事,就是一辈子不成婚,夏家也不缺她吃穿用度,我想也是,我们夏家也有一个女长老,就是一生未婚,一直留在家里,如今养的徒弟和亲生儿女也没什么差别,日子过得并不坏,方知以后真嫁不出去,便如此也无不可。”
红尘不觉有些惊讶,实在是陈婉虽贵为公主,却一向都是个小女子,没想到,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果然,人都会成长,没有什么人一成不变。
她也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陈婉了,不对,应该说,她从没有好好看过陈婉这个人。
陈婉略略蹙着眉头:“结果刚退了婚,王家就来提亲,方知还答应了,而且对方特别着急,说是王家的老太太可能撑不住了,想快点儿迎娶,要不然还要耽误时间,话里话外,其实有一点儿想冲喜的意思在。”
说到此,她就有些不高兴。
也难怪她不悦,谁家的女儿被如此轻慢,也是不乐意。
“我不欲答应,现如今谁家嫁女儿,不是准备个一年半载,才算尊贵,人家都是尽量拖长了时间,方知却是个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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