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罗娘和小严平平静静地上车儿去,易信浑身湿透了,半晌不敢出声。
热风一吹,吹得人心烦意乱。
许久,易信终于叹了口气,他还是有点儿想不明白,为什么呢,他和罗娘一直好好的,至少他都觉得,他和罗小姐已经有了默契,只差把话说透,为什么一夕之间就大变样。
一直到回到家里,易信还是想不通。
“我儿,你可回来了,哎,你身子还虚得很,病着呢以后可千万别往外跑了,那个女人也是,有什么话不能到家里来说,真不知道心疼人,以后她进了门……”
“娘,没有以后了,人家不会进咱们家的门。”
易信叹了口气。
老太太一愣,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为什么?”就算在这之前,老太太嘴里千万个不满意罗娘,也不知道什么叫敬畏,可看了族里的人那羡慕的眼神,又让儿子和族里人分说了好久,她嘴里不承认,心里也知道,那罗小姐是一门好亲,是他们易家高攀了。
这会儿一听儿子的话,登时恼怒:“难道她要……要什么,对背信弃义!”
易信一伸手捂住母亲的嘴,第一次沉下脸,很严肃地道:“以后,绝对不能在外面说这种话,一句也不行,不要提到罗小姐的名字。”看母亲愕然的神色,他心里也难受,“那是郡主府的女官,门不当户不对,咱们高攀不起,您要是想要儿子平平安安的,就忘了这件事。”
老太太整个人都愣住。
这桩事在易信看来,堪称屈辱,又不能不受,在红尘那边,也就是小严生了一回气,罗娘也郁闷了两日,到没什么。主要是也没时间整日为了这点儿事纠结了,他们那位林公子忽然做起好人来,征用了红尘的茶社给一群即将赴考场的士子讲课。
林旭十六岁上就中了进士,只是没入朝,一直在野,可他的才名还是远扬,人脉又广,这次更是随口一说,就邀请了三位早就归隐的大儒出山。
当然,人家大儒过来肯定不是为了那帮嗷嗷待哺的士子,人家是来和林旭讨论学问的,只是让林旭顺手坑了一把,偶尔闲来无聊给士子们上两堂课。
这就很了不得,不知多少士子趋之若鹜。
红尘的茶社都有十好几天不能开门营业,干脆就整个给林旭去玩。
林旭教学生的事儿,也不是特意做起来的,更没有广而告之,一开始只是给两个相熟的朋友指点一番,纯粹是朋友相聚,帮忙说说科举事宜,只是他讲得太好,名气又在那儿摆着,人人都道受益匪浅,也都有几个交好的朋友,林旭脾气更好,不介意他们带人过来,于是,人数渐渐增多,多到十几个了,大部分都是他在京城结交的士子,还有士子的亲人朋友什么的,正好又有大儒登门,林旭就干脆直接开了课。
知道这事儿的,只有一小部分士子,到是有两三个有些才名,可大部分都属于泯然于众的那类,林旭交朋友也交的随心,贩夫走卒都能成为他的座上宾,名气什么的,他是真不看重。
红尘当年助太子备过考,这一回林旭直接搬空了她的书房,把一部分她写给太子的资料,能拿出去的都拿了出去,还把模拟考直接照搬,三天两头的让那些士子像参加科举一样考试,再来就是大量的写文章做题,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坚持不下来的便直接去,再也不用进门。
林旭是操练士子操练的很高兴。
红尘就特别担心一帮士子在自家茶社出事,罗娘和小严都被她派了过去,不做别的,就是煮各种方便吃的滋补美食给学生们进补。
这些人真是忙得连吃饭都恨不得让人拿漏斗往嘴里灌了。
罗娘和小严去见识了一次,从此看林旭的眼神和看魔鬼差不多,偏偏那些士子还个个感激涕零的。
红尘想想也知道为什么,这些士子大部分家境都不是特别好,虽然聪明,可条件差,自然得不到名师教导,能看的书籍也少,如今林旭不但客串名师,还把自家可以传世的书籍资料拿来免费供他们读,但凡是个知道感恩的,把命卖给林旭的心都有了,林公子相中的人,出白眼狼的几率也不大。
“我们林大公子不知道又是在下哪一盘棋呢,你们就多费费心,至少得保证士子们的身体健康。”
红尘笑道。
罗娘和小严都应了,干脆调了个厨娘直接去茶社做饭,保证从早晨到晚上不停火,永远有食物能吃。
多复杂的到是不必,那帮士子如今是吃什么都觉得香甜了,最要紧的是简单好下嘴,鸡蛋饼啊,饼卷菜,烤馕饼,烤肉之类的最受欢迎。
再有就是凉茶。
如今天气热,屋子里到是有冰盘,可无论林旭还是红尘都不可能敞开了让他们用,这冰盘主要是给先生的,就放在先生身边,那几个大儒上完了课,也就消耗得差不多。
恩施得太大,那就不值钱了,而且在林旭看来,想要顺顺利利地科举完成,不能吃苦绝对不行,现在就开始吃点儿苦头,磨炼意志,没什么不好。
冰不怎么够,大家伙热得心烦气躁,罗娘她们茶社里推出的凉茶自然走俏。
那些名贵的凉茶他们吃不起,十几个大子一壶的,却是一壶接一壶的喝。
红尘做生意有讲究,凉茶不偷工减料,一壶灌进去,出一身毛汗,便通体舒畅,估计这帮士子便是科举完了,从茶社离开,回家也离不了凉茶了,肯定会想买回去喝,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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