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红尘说。当初把房子租赁给洪文宾的那主人家才惨。
这房子已经和洪家息息相关,以后就是让收回去,除非推倒重建,还得花大价钱请个灵师重新看风水。否则永远都有一股衰气,谁进来谁就倒霉。
当然。这会儿让洪文宾还想想人家房子原本的主人,那不太可能。
一家子十分殷切地盯着红尘看,连洪文宾也没以前那种用鼻孔看人的模样。
也幸亏他学乖了,真脑子糊涂到分不清楚什么时候该低头。那红尘也懒得在替他费心。
举步进了洪家,入目的便是一地的枯枝败叶,显然洪父洪母早没心思收拾这些。
红尘也没多说。只是很简单地吩咐了几句,让他们稍微挪动了一下房间的家具摆设。主要是书房,动了书架和书桌。
统共不过花费一刻钟而已。
“完了?”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满意地点点头,洪文宾愕然。
连洪家老两口也愣住。
红尘冷笑:“怎么?你还想我再给布置什么扭转乾坤的风水局,还想着一步登天?到也不是不行呢!”
洪文宾先是一喜,随即青白了脸,哆嗦了下,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只要……只要我能恢复成以前那样便好,再不敢奢求其他。”
他这阵子别说读书,看字都模模糊糊的,晚上还老做噩梦,偶尔出门,连狗见了他都要咬他两口,事事不顺,做什么都失败,有一次走错了路,不小心碰掉别人的瓦罐,竟是个古董,赔偿了二百多文钱,那是他爹娘攒好久给他买书用的,回了家,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怕是遇到骗子,那是讹诈!
再这样下去,洪文宾都不知自己能活多久。
红尘看了他一眼,见他是真心知错,这才走到东边的书房,燃了一张符纸,低声念诵:“敬告天地,今有杞县洪文宾,擅扰四方之气,触怒地灵,现愿赎罪,日日焚香祝祷,养天地灵气,以安四方,若天地允他一线生机,还请高知!”
她声音很低,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别人都听不见,洪文宾却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脚下一软,扑通一声,不由自主地跪到地上,一张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噼里啪啦开始说他这些年做下的那些错事,一桩桩一件件,连五岁偷看邻居姐姐洗澡都给说了,说着说着就放声大哭。
这下子,连郭老都看出他不对劲。
洪家二老更是紧紧闭嘴,一句话都不敢发。
咯嘣一声,洪文宾的牙掉了,吐出一口血水,声音戛然而止,红尘手里的符也无风自熄。
洪文宾身上一愣,打了个哆嗦。
红尘皱起眉,摇了摇头,洪母嘴唇抖了抖:“失……失败了?”声音哽咽。
洪父愣住,半晌才道:“都是命!”
红尘叹了口气,又很肉痛地取出一张符,这可不是随便哪个神棍画出来的,都是她拿真金白银去玉珏空间从人家那儿换来的好东西,又把她淘到的香炉,还有那一对蝙蝠屏风拿出来,屏风摆放在桌子上面,香炉搁在四方,都插上香烛,关好窗户,才有一招手,手中的符再一次自燃。
过了片刻,红尘一脚把洪文宾踹倒,让他跪在桌前,又直接把符咒搁在他手上。
红尘拿着好好的,一落到他的手里,一团火焰就轰一声变大,烫得他的手生疼。
“忍住,不许扔!
洪文宾果真死死捏住不撒手,这一次,一阵风吹过,窗户微开,那四个香炉里的香烛也闪烁出一丝微光,只有一点点,米粒大小,红尘却松了口气。
“行了,从今天开始,每天上香,一日也不许漏下,上香的时候再难受。也要虔诚认真。”
红尘说的并不很郑重,到像是简单提点一句,透着一股子你爱听不听的意思在。
洪家老两口却恨不得把她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记在本子上面,省得忘记。
事情了结,红尘懒得留在他家吃酒席,就和小莫打了声招呼准备走人。
郭老也要走,他跟着看了半天热闹。什么都没看懂。却挺刺激,不觉也对天地有了更深的敬畏。
一路离开,红尘回头看了眼那两只看门狗。
郭老也回头看。看了一眼,又忍不住揉眼睛:“这狗不是在笑吧?”
可不是都换成了笑脸,小尾巴还翘着,仿佛一摇一摆的。十分惬意悠闲,也很精神呢。
郭老摸了摸脑袋。一路回书院,回去就和几个先生说,想在书院大门口放两个石雕。
书院里有自己的石匠,这到简单的很。人家问他想放置什么,还以为怎么也得弄个神兽之类,结果他就非要两只普普通通的狗。还拿自家养的大黄狗当原型,让人家照着雕刻。
一帮先生无语。也懒得理会。
红尘却没回家,她这会儿觉得古庙街热闹又有意思,还没逛够,再说,她这心里还惦记着柳家的‘福来顺’,想过去再仔细瞧两眼,干脆让小莫驾着车又回去接着逛。
没想到天公不作美,稍微转了一会儿,忽然就变了天,乌云密布,眼瞅着要下雨。
现在这天气真不好说,动不动就要变一变,大街上好些小摊贩都在紧赶慢赶地收拾东西。
小莫就护着红尘进了古庙,里头有不少躲雨的行人,月老庙香火还行,养活了个老庙祝,还能给烧壶水,煮点儿茶,但凡有客人路过口渴,总能喝到不冷不热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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