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那些人都吓了一跳,旁边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急得脸色涨红:“干什么,干什么!”
只是一看是红尘,算是认识,一时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红尘连忙道:“人没死,快点儿把棺材打开。”
一行人怔住。
“怎么可能?这,这都死了一天多了。”本来该停灵的,可天气太热,孙家老太太又悲伤过度,中了风,家里一片混乱,就想着快点儿让孙大入土为安,也少耗费些银钱,要不然光是冰块都花费多少?总不能由着自家兄弟腐烂!
红尘皱眉,厉声道:“打开!”
罗娘她们自是相信她,都冲过去帮忙,孙家的人脑子嗡了一声,也迷迷糊糊地帮忙开棺。
孙大的弟弟忽然想起他在衙门一个表兄弟跟他说过的事儿,这位红尘小姐几巴掌把死人给扇活了,难不成是有什么秘法?也要扇自家兄弟几巴掌?
他胡思乱想,其实想得也稍微沾了一头发丝的边,红尘最近刚人为制造过假死,所以她对假死这件事比较敏感,若非如此,恐怕也不会注意一个棺材,不注意就感受不到孙大脖子上那枚很古老的平安扣,便不会知道他可能不是真死。
棺材打开,人搬出来,红尘拿了罗娘的发绳儿,拴住他的食指,用力一勒。
他的手指隐约变得有些青紫。
红尘这才松了口气道:“看见了没有,要是人真的死去,怎么勒,怎么割也不会有反应,都死了怎么可能变青?”
她说得简单直接明白,连孙家的人都亲眼所见,立时便信了,孙二顿时松了口气。
他们家家境不好,一个壮劳力可是相当要紧。
孙二立时摩拳擦掌:“小姐,是不是要揍他?让我来,省得您手疼!”
红尘:“……”这都哪来的稀奇古怪的传言。
“这不一样。”叹了口气,红尘翻开孙大的眼皮看了看,皱眉道,“我不是大夫,我只知道他没死,却也重度昏迷,你们还是找大夫给再看看。”
孙家的人顿时有些失望,可人既然没死,总还有希望,连忙招呼大家帮忙把人送回去,周围那些做农活的也跟上去帮忙,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出了事自是应该彼此照应。
红尘皱着眉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孙大出事不像是身体有问题,刚才他身上笼罩的阴气多了点儿,只是她在这方面的造诣其实还不到出神入化的境地,有些看不清,那平安扣到有了点儿神智,却也是迷迷糊糊的,说不清楚。
想了想,她就拿出一张符箓,能招魂,附近没看见孙大的魂魄,她一挥手,符箓飞起来,在半空中晃了三下,又毫无声息地落下去,她再试,符箓也还是无声无息。
红尘皱眉,居然找不到……人还下葬,头七未过,魂魄不可能往生轮回!
这事儿没个靠谱的说法,还是别说出口让人徒增烦恼,红尘把事情搁在心里,并不纠结,反正纠结也无用,且看看孙大的运气如何。
到是跟来送葬的人里,有一个看见孙大没死,大吃一惊,忍不住过来问:“我有个叔伯兄弟和孙大一样,前天说没就没了。这天不好,也早早下葬,莫不是,莫不是……”
周围一静。
红尘摇摇头:“没看见人我也不知道,不过即便一开始是假死,如今已经下了葬,恐怕也成了真死。为了他家里人好。这事儿还是别去惊动,就这么过去便罢。”
那人一听,心道确实如此。人都没了,再去追究,万一要是一开始真没死,而是被活埋的。那不得逼得家里的老人们上吊!可他这心中犯嘀咕,越来越难受。很不是滋味。
孙家满脸忧虑地带着孙大回去,红尘忍不住安慰道:“你们别太着急,先找大夫给他看看,不如把他这些日子的行踪跟我说说。我去看一眼,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端倪!”
孙家那几个顿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个个绞尽脑汁拼命想。可孙大就是蒋家庄一普通农户,整日在地里干活。也没去什么危险的地处。
“也就是五天前,孙大去杞县看他大姑姐出了一趟门,顺路给他闺女买了点儿料子回来。”
他闺女要成亲,嫁妆准备的也差不多,可孙大最疼女儿,看到好料子就想买。
“只去了杞县?”红尘扭头问另一个家中亲人过世的男子,“你兄弟这些日子可有出去?”
那人想了想,一拍大腿:“我记起来了,差不多六七天前,他给我送了两包点心……是给我表妹的,好像是杞县老字号许家店的点心。”
可这并不算什么联系,他们附近村子的人,出门能去哪儿?可不就是去杞县,有些大半辈子也只去过附近的杞县,最远只到锦城而已。红尘叹气,心里明白,这大约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像孙大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身无灵气,灵魂混沌,看着是好像不太容易招惹到脏东西,可真出了事儿,想找也困难,因为他们的灵光和周围的灵光太相似,不容易看出特点。
徐娘子她们把剩下的吃食,还有半桶冰沙散给做活的乡亲,红尘就叫了小莫过来,驾车去杞县。
“正好买些绸缎,夏日还是该穿绸子。”
家里现在都用布多些,麻布穿起来过于粗糙,棉布又精贵,并不比绸缎便宜多少。
罗娘她们也没反对,红尘的年纪大了,也到该穿好衣服,梳妆打扮的时候,尤其是徐娘子,已经抱怨好几次女孩子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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