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里讲的故事很眼熟,主角居然是她那个假妹妹蒋婵,整个故事,就是蒋婵如何压过人家夏家真正千金,谋得富贵荣华的奋斗史。
她本来没在意的,可里面一些东西,居然和自己记忆中没多少差别,只是……
红尘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下,深吸了口气,冷笑——话本里的夏红尘,是个狡诈阴险的坏女人,整日欺压蒋婵!
原来亲娘给她多做几身衣服,亲爹疼她几天,得了先帝爱惜,多了几样嫁妆,就是欺压?
整本看完,呆愣良久,红尘顿时觉得喉咙里像堵住了什么东西,干呕半天,却吐不出来。
她终究还是略带几分伤感,释然一笑。
书里细节不清不楚的,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人知道了这个故事,自己编写……不过已经无所谓,故事不是她的故事,她也不是故事里的夏红尘。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从不是什么恶毒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人,不过一奋力挣扎求存的女子罢了。
她有心追问话本的来历,只是想了想,重生都重生了,连这般神奇的事儿也遇得上,玉珏本非凡物,有这么个话本出现又由何稀奇,不问也罢。
只是这书到底不好让外人看到,红尘干脆找了个黑罐子把东西藏好,塞到床下,随即就努力把自己看到的故事抛在脑后。
活了一辈子,红尘别的没学会,至少学会一件事,一步步走自己的路,决不去想任何想来没用的东西。
如今,改变生活要紧。
第二日就是个大晴天,
红尘把兰花装在箱子里头,又换了身儿蒋庄过年的时候给买的新衣服,虽然是麻布的,不值钱却干干净净,没有补丁,也是她带出来的,唯一一身好衣服,这才从塞在一个破瓦罐里面,翻出十二个铜钱收好。
这几个钱是她拿鸡蛋换来,给自己准备的路费。
从蒋家庄去县城,要过一条淘金河,要是走桥那就太远了,往返一次要将近两个时辰,有急事的一般坐船。
河里有三条船,一条大船,还有两条小船,大船反到便宜些,一个人要两个铜子即可。
正好村里的猎户赵大叔驾着驴车去集市,路过渡口,她就坐了一回顺风车,只说是做了点儿绣活儿贴补家用,去县城看看。
老赵笑眯眯让红尘坐到背风的柴火和几张皮子后面,还给她两把瓜子。
村里人现在都知道,二丫头的身世可怜,现在没爹没娘了,村子里的乡亲,左邻右舍住着,在事不关己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同情心,这会儿帮个小忙,老赵很乐意。
再说了,他到觉得这丫头不是一般人,能交好那是福气。
渡口离蒋家庄非常近,走了有小片刻就到了。
老赵想了想,直接送红尘到渡口去,领着她走到大船边上。
“高师傅,还有座儿没有?”
“满了,没看这么多人都等着。”
船夫也有点儿累,汗水淋漓,抹了把脸,摇了摇头道。
大船能装的人多,不过,不只是蒋家庄,附近好几个村子去县城都要坐船,到时常要等上几回。
老赵无奈,扭头看过来:“二丫头,要不你在这儿等等?”
这一等,怕是要等不少时候。
“赵大叔且去吧。”红尘四下张望了半天,一笑,眼珠子转了转,“我坐小船。”
老赵一愣,皱眉道:“可别,小船的船资贵二十倍呢。”他们小门小户的,哪有如此浪费的道理,“你如今出来单过,年龄又小,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很。”
红尘笑了下,摆了摆手,溜溜达达走到正准备上小船的一个客人身前。
“大叔。”
一回首看到红尘,见是个五官漂亮,干干净净的小姑娘,那客人顿时愣了愣。
他也就三十四五岁,看装扮应该是商人,不过并不暴发户,除了穿的棉布料子的衣服,裁剪很精细,针线也好,除了腰上挂着个香囊外,并无太多装饰。
红尘看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笑眯眯地道:“恭喜你啊大叔,你媳妇要生了。”
那人大吃一惊:“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媳妇怀着身孕?”
他可不是本地人,媳妇是三十里外王家庄的,他这次带着妻子回家省亲,没成想妻子居然有孕,他们成亲二十年,才有这么一个孩子,自然要慎重,干脆就没走。
今天出门,还是媳妇说想吃县城桂园楼的点心,说是二十来年没吃过,想的厉害,他才亲自出门去买。
第11章 出售
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红尘眼里,这位富商大叔腰上带的求子符正隐约发出耀眼的光芒,差不多都快形成完整的意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说,此人即将有子。
“是个大胖小子……不过生时或许有点儿小麻烦,虽无大碍,但你最好带个大夫回去。”
红尘说的一本正经。
那个富商被唬得一愣一愣。
周围其他客人也颇为意外,连老赵都纳闷,不知道邻居家这小姑娘是从哪儿看出人家媳妇有孕,还敢说这种话。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岸边黄土飞扬,有个短打打扮的小厮扑过来,高声喊:“姑爷,姑爷,小姐要生了!”
那富商脚底下踉跄了下,先是不敢置信,随后狂喜,连滚带爬地上了岸,红尘高声道:“……船资付了吧?捎我一程,就算抵了我给你看相的钱如何?”
那富商哪里还顾得了这个,连忙点头:“是,是!”
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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