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舒是出了名的黑心莲花,看着清清白白,里面一肚子坏水,旁人躲都来不及,又怎会想上去沾染。见他护犊子,两人也就散了。
“没想到你还挺仗义”,钟灵毓朝林亦舒吐了吐舌,用手按着张睿刚读的那段,“不过呢,这里的事,我还真知道一些”
“当年,太宗皇帝还是燕王,苏家大小姐苏秋月正生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镇国侯苏哲儿子不少,却只得了这一个女儿,自是宝贝的不行。宝贝归宝贝,女儿大了,还是要嫁人的,镇国侯搜罗了整个城的青年才俊,苏秋月偏偏一个都看不上,倒是无权无势的燕王入了大小姐的眼”
“啧,你说这事奇不奇,当年燕王一没权二没钱,长得也就是能看,要我是苏秋月,瞎了眼也不见得能看上他”,钟灵毓轻笑一声,接着道,“后面就是话本里用烂了的套路,苏大小姐一往情深,非君不嫁;燕王痴心一片,非卿不娶。镇国侯那是一个气啊,你说老子为你掏心掏肺,给你找了那么多家世好,品行好,孔武有力的青年才俊,你偏偏看上了那玩意儿。结果苏大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镇国侯心软了,想着自家闺女是拗不过了,燕王那边或许还能拯救一下。”
“抽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镇国侯带着两排体格健壮,面相不善的大汉杀气腾腾地直压燕王府邸。苏哲连恐吓的话都想好了,哪想燕王萧棣似全不知苏哲来意,笑吟吟地将这一行人迎了进去,笑吟吟地请苏哲入座,笑吟吟地给未来丈人奉茶,啧啧,高实在是高!”
“难道燕王就这样,把镇国侯给怀柔了”,张睿笑问
“算是吧,‘伸手不打笑脸人’,苏哲见燕王举止谦谦,之前盘算好的恐吓的话全没用上。燕王看苏哲气消得差不多了,乘热打铁,当即上了桌小菜,旁得也不讲,只拉着未来丈人话家常。两人这话里一来一去,苏哲愈是觉得这燕王非池中物。这天下是姓萧的天下,既然都姓萧,谁做皇帝还不是一样!当时正赶上,太子一党,横行无忌,扶植新贵,打压老臣。而这镇国侯府恰好在那被打压的一列”,钟灵毓嘴角渐渐勾起,眼中满是戏谑,
“之后就如史书上记载的那样,隆煜三十七年,太子萧硕谋反,太/祖废太子,立燕王。”
“狡兔死,走狗烹,待燕王登上皇位,把位子坐稳了。苏氏一族就遭了殃,你说你苏哲当初既然能为了利益立我,他日又何不能立他人?”
“咳咳”,不知何时来的杜瑾岳款步进来,沉声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好好干活,虚无缥缈的事,谈它做什么!”
“总是说虚无缥缈”,林亦舒嗤笑,望着杜瑾岳,“可除了这虚无缥缈,世间诸事,又有几分是真的?”
杜瑾岳叹了口气,掩了门,“灵毓成天胡说八道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胡来”
“胡来,什么是胡来?”林亦舒直勾勾地望着他,誓要看出个答案
杜瑾岳没答,找了个位置坐下,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见杜瑾岳脸色不佳,钟灵毓到底不至于老虎头上抓虱子,也就乖乖地做自己的事去了。人啊,就是这样,越是禁着不让说的东西,就越是想知道。好不容易听到重头戏的张睿,心里跟被猫抓了一样,痒得难受。当晚他就把白珩约到了酒楼上,破天荒地点了一桌子菜
“我说,你是发财了怎的,变得这么大方”,白珩品着桂花酒,慢悠悠道
“想请你吃饭,不行啊!非得要发财?”
“说吧,什么事?”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干脆的”,张睿笑着把手往手心里一锤,“也没什么事,就是前朝镇国侯府一案,想不明白,师兄博学,睿特来请教”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你问了做什么?”
见白珩这样说,张睿料得他知道,叹道,“还不是修那前朝史,弄都没弄明白,写出来岂不是惹人笑话。师兄,好师兄,你就给我讲讲呗”
张睿什么尿性,白珩门清儿,今儿他要不给他讲明白,估摸着他还会找别人,到时候捅出来什么娄子……想到这儿,再瞧瞧一脸无辜东洒洒西洒洒的某人,白珩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苏哲谋反,镇国侯府满门抄斩,人都死了,再谈这做什么”,白珩抿了口小酒,“不如,糊糊涂涂地,无虑无忧,岂不自在”
张睿见白珩酒杯空了,笑嘻嘻地又给他续了一杯,“师兄说的是,可睿向来不是洒脱的人。”
“镇国侯叛乱先不讲,但这苏秋月萧玦双双感染恶疾,就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白珩起身朝张睿额上狠敲了下,佯装生气,“你说你,才几年啊,就学会给你师兄下套!”
“我哪有?”张睿揉着脑袋,委委屈屈道,“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真是拿你没法子”,白珩笑着摇了摇头。镇国侯苏哲叛乱,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张睿眼神虽不好,但也不是瞎的,又怎会不知缘由……
“当年苏皇后和小太子暴毙之事,我是知道一些,不过只是传闻,到底真假实未可知”,白珩拿过酒壶给张睿续满,淡淡道,
“太宗曾说过,此生只爱苏秋月一人。可男人嘛,爱得时候是真的,不爱了也是真的。当年苏秋月色如春晓之花,又加上苏哲那时对他有用,他自是怎么看怎么好的。可待他位置坐稳了,这苏哲就由左膀右臂变成了眼中钉r_ou_中刺,恨不得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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