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出香檀居,郭雅心不放心地回头,叶家的事不会牵连到叶姨娘吧。”
朱明祁淡淡地说:“不至于牵连。她怀着我的骨肉,又不知情,皇上会开恩的。只不过刚才的事还没传开,应该是有人私下得到消息告诉她。你们就当做不知道吧。”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郭雅心行过礼,拉着绮罗就走了。
刚才叶蓉的话多郭雅心多少是有影响的。这么多年,她以为他早就放下了,也不愿意再看见自己,所以尽量避着他,不同他说话。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想着她。
当初嫁给朱明玉,多少是怀着些许报复心理的。毕竟她爱着的人,有婚约的人,是他。可就算彼此牵念,今生也注定是人成各,今非昨。只是忽然觉得,没有那么遗憾了。
朱明祁又独自在香檀居前独自站了一会儿,仰头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多一个伤心人罢了。”
躲在旁边的李妈妈直看到朱明祁走了,才匆匆忙忙跑回沐春堂。
赵阮正在斥责朱景尧:“你小时候聪明,我跟你父亲都觉得脸上有光,怎么越长大越叫人失望?科举就那么难考吗?”
朱景尧沉默地坐在旁边,忽然起身跪在地上:“我不想再考了。我想去国子学谋一份差事,老师也答应我……”
赵阮根本没耐心听完,打断他:“混账!你是当朝太师的外孙,靖国公的嫡长子,你去国子学谋一份差?也不怕被全京城的人笑话!”
“可我努力了,就是考不上!这样一直考,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朱景尧压抑了太久,大声喊道,“我不想再考了!母亲再逼我,我就离家去外面,自己讨生活,不累国公府的名声就是!”
赵阮愣住,朱景尧已经起身跑出去了。当年的同窗们在他这个年纪早就成家,要么考取了功名在做官,要么另寻出路,各个都活得精彩。只有他一个人不上不下地吊着,没日没夜,没完没了地读书,他真的是受够了。
赵阮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女儿一个比一个不成器!李妈妈局促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还要不要说刚才看见的事。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赵阮喝了口茶,平复下心绪才说话。
“二夫人在香檀居,国公爷进去了没多久就出来了,两个人又在门口说了会儿话。孟四平在附近盯着,老身不敢靠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国公爷神情是极为温和的,跟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李妈妈说。
赵阮冷笑,把茶杯重重地掷在桌子上。郭雅心真是个祸害。自从这个女人回来了之后,朱明祁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不说,好好的两个儿子,一个考不上科举,一个无心读书,女儿也嫁不出去。朱明祁非但不关心,还指责她这个做母亲的管教无方。她嫁给他这些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中,他不是横眉冷对,就是不闻不问,到头来还要怪她?!他根本就没有忘记那个贱人!
赵阮想,自己不好过,郭雅心也别想好过了。
***
过了几日,一大早天空中就阴沉沉的。绮罗正在自己房中画画,因着光线太暗,便让丫环点了灯。她担心叶家的事情,也担心叶季辰和陆云昭,但她自己出入不是很方便,就让宁溪和暮雨分头去打探消息。
眼下日子已经快到腊月,天气渐冷,屋子里放着几处炭盆。丫环们用火钳小心地添着银炭,把屋里熏得暖暖的。
阿香走进来,轻声道:“小姐,仪轩公主身边的女官来了。”
绮罗起身相迎,女官行了礼道:“公主在城外别庄的梅花开了,请小姐一同前去观赏。”
绮罗有些意外,她跟赵仪轩的交情可没有好到这份上。请她去赏花?怕是没什么好事。
“我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前去,还请向公主转达歉意。”绮罗欠了欠身子说。
女官却了然地笑道:“公主派来接小姐的马车就在外面,别院里面也有专人伺候着,必不会叫小姐吃苦受累。不过是赏花而已,公主诚意邀请,请的是京中的闺秀,也并不只是小姐一个。小姐还是屈尊跟奴婢走一趟吧。”
女官都这样说了,绮罗也没办法再推辞,就去禀明了郭雅心。
宁溪和暮雨不在,郭雅心另派了阿香跟一个婢女与绮罗同去,护院女官却是不许带的。她说护卫的事情一并都交由禁军来负责,公主乃金枝玉叶,请众人去赏花,安全方面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绮罗换好衣服,郭雅心送她出门,看到外面果然有一队禁军跟在马车后面,带队的还是马宪,这才稍许放心。她把斗篷上的风帽给绮罗戴上,叮嘱道:“皎皎,可要早些回来。”
绮罗笑着应好,然后便上了马车。
路上,阿香把热着的手炉递给绮罗,看了看窗外,小声说:“马上就腊月了,看这天气,恐怕晚些时候会下雪。小姐仔细些,别受凉了。”
绮罗点了点头,抱着手炉靠在马车壁上。她暗自琢磨,赵仪轩找她去干什么呢?除了行宫那次,她们并没有什么来往,也没有利益冲突……难道是因为林勋?除了这个,她想不出别的交集。
马车出了城,往翠山的方向走。行到半路,马宪被坐在另一俩车上的女官叫住:“大人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再跟着我们,留下这些禁军护卫就好。公主知道您贵人事忙,先回去吧。”
马宪愣住,公主求了皇上很久,皇上才答应派他来做这个差事,怎么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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