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咬咬牙,旋身跟上。
***
是夜。
殷折颜丹凤眸微眯,从书中抬起头,视线锁在前方黑衣男子身上。
“送到了?”
“是,已经安全回到国师府。”冷冽颔首,想了想,道:“那人去了,你难道放心?”
“不是有即墨喜然那位三皇子跟着吗,且她一意孤行,我为何不放心?”殷折颜神色淡漠,却是将书扔在榻上,起身,他走至窗边,一手推开窗棂。
出事时,他即刻命冷冽将戚青画送回国师府,而戚玉白,她性子倔,自然不会走。
可这真的就是留下她的全部原因吗?殷折颜握紧窗沿,不禁在心中冷笑。
为什么留下她,是因为确信自己会护住她不是吗?只有在他眼下,他才真正安心。他告诉自己,冷冽武功极高,且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别院里,不会有人去寻戚青画。
如今,戚青画安全回府。倒是那个小女人又开始不安分。嫆裳是他的朋友,他自然会想办法,可她却不信他,那他还管她做什么!
一室寂静。
冷冽看着这人背影,眉梢一蹙,从来殷折颜的心思都最难猜测,可如今,自己已经能看出八、九分,不能不说,殷折颜的心乱了,而让他乱了的那个人,此刻正处于危险之中。
“折颜。”冷冽轻道,语中叹息。
有多久了,他没有直呼过他姓名。他是殷折颜的师兄,也是前任国师涅伯座下的入室弟子,可当年,他背叛师门,若不是殷折颜保他,他可能已经死了。发誓用一生时间还殷折颜的恩,他是属下,便不曾再叫过这位曾经的师弟。
“嗯。”殷折颜应了。
月光柔柔踱进屋子,似霜似露,他逆光转身,凤眸依旧平静无波。
冷冽压住了呼吸,轻咳一声,道:“去找她吧,那里煞气很重,她虽识灵力,却难保不会有事。”
正文、第70章 疑似故人来(三)—愤怒的玉白
走了两个时辰,即墨喜然终于忍不住抓过玉白,咬牙切齿的问:“你确定,你识得路?”
“当然啦,我可是对那个该死的狗官严刑拷打,逼他画了一幅地图给我!”话说着,玉白得意的从衣襟里掏出一幅地图递给即墨喜然。
即墨喜然接过图,眼角一跳,顿时有种掐死她的冲动,“戚玉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们顺着地图走,还会走错?!”
“啊!走错了吗?”玉白一惊,连忙从他手中夺回图,“出了别院往西走,一直往西走,咦?没错啊?地图上不是说一直往西走吗?瑚”
玉白天真的眼神,让即墨喜然只能抑制住自己想要再次掐死她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算了,跟我来!”
要是再跟着她走下去,别说救嫆裳了,找到老巢都是不可能的。
一个时辰后,虎山涧。
可能是由于刚刚偷袭过锦山牧场那里,且损失惨重,待玉白和即墨喜然到达的时候,竟见守卫出奇的多。两个人一思虑,决定绕道后山进入铄。
后山那里,寸草不生,荒芜的很,且这里地势较高,可以看见整个虎山涧被一种很强的煞气围绕着。
幸好玉白出门前收拾东西,不小心卷来了灵符一沓,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玉白,此处到底距离锦山甚远,且我们只有两人,一会儿救了嫆裳,立即就走,千万不可恋战。”即墨喜然眸光肃潋,转身捏住玉白双臂。
玉白知他忧虑,这一趟,到底能救出嫆裳的把握又有几分?她不过一时意气,不肯听殷折颜的话耐心等待,却连累他与自己一起涉险。
“我知道,你放心就是。”
鼻子有些酸涩的不像话,她咬紧唇瓣点点头。
即墨喜然叹息一声,摸摸她的发,“好了,我们这就救嫆裳回来,你也可不用担心了。”
他高她矮,呼吸相闻。她听得他的语气温柔,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她调皮要去捉河里的鱼,他明明不懂水性,却也没有逆她的意。永远都是这样,只要她说的,他必尽力去做了。
“喜然,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若我有什么事,请你不要再来帮我。”
她退出他的范围,转过身没去看他,声音低低的。戚玉白能为即墨喜然做的,只有这一件了。
沉默的气息流转在两个人之间,即墨喜然眼里的刺痛一点一点的扩大,她已嫁作他人妇,她要他不要再介入她的生活。
戚玉白,你如何做到的如此残忍?可不可以告诉我,告诉我你如何做到,那我也不必再这么痛。
“好!”终究输给她,即墨喜然咬着牙闭了眸,沉声回。这一个字,他还她,多年的情意,化作东流水,随风而逝,罢了,只要她好。
两个人潜入虎山涧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要行动最好是趁夜。可时间拖得越久,嫆裳的安危就越难保证。即墨喜然看出玉白顾虑,默契的没有阻止她抓了守卫,强逼对方说出嫆裳下落。
那小守卫差点吓得尿了裤子,被玉白扯住衣襟,他浑身都在抖,声音颤着答:“带回来的人让二当家送给大当家了,此时人就在大当家的屋里头。”
这样说来,过了这么久,嫆裳她,不敢再往下想,玉白劈手将人打晕扔在暗处。
“你先别急,嫆裳聪慧,会有办法保自己周全的。”
即墨喜然眉目一凛,身影一动,拉着玉白跃上屋檐,底下巡卫而过,两个人险险露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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