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刚刚在车上所说的话尤在耳边。
“夏姐,其实有些话我不该说,可却怎么也忍不住。男人吗,谁还不犯个错?再说何总是真的对你好,只要是与您相关的事,从来都是放在第一位。一个男人有何总这样的条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绯闻,苏小姐的事我也听说了,近来她打的电话都是我在接,哭也好,闹也好,何总从来不放在心上。这段日子他经常就通宵在办公室里抽烟,抽的火警都响了,一听说您受了伤,他连自己命都不要了,一个人去见那些人。你们的事我也不好多说,可是夏姐,你真的相信离婚以后,还能找到比何总对你再好的男人吗?女人总得再找个人结婚,两个人再重新磨合,可是谁能保证这么做就真的会幸福……”
月光透过薄纱窗照进来,冬日的夜清冷异常,夏冬站在床前看着何意轩,浓密的头发,英俊的眉眼,还有他睡梦里仍拉着她的手。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三十年生命里唯一的男人,不论她爱不爱他,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和他生活的三年来,他们总是被身边的人和事纠缠着,以至于忽略了自己的幸福,可是离开他呢?就真的有幸福吗……
这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这个社会对女人的生活要求的远比男人严格的多,尤其当这个女人还怀有对生活的梦想和对幸福的渴望时,前行的路只会更艰难。
就像林然说的:夏冬,我可以和任何男人同居,甚至yī_yè_qíng,只要我没有结婚,我就永远有选择结婚对象的条件,而不是像离婚女人一样,只有等待着别人来选择自己。你知道,大多数男人对于离婚女人总是抱着戏弄的态度,其实他们并不想结婚,之所以同居只是因为这比付钱找女人更干净,这就是现实。
是的,现实远比理想更残酷,即使如夏冬般执着,有时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留下固然没有幸福,可是离开就一定有幸福吗?
洗手间里,夏冬将脸浸在冷水中,一遍遍在冲洗着,直到脸颊开始麻木。镜子里映出一个女人嘲讽而无奈的目光,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夏冬,你是胆小鬼。
苍白的灯光下夏冬笑了,笑的无法抑制,泼出来的冷水浸湿了头发和鞋子,冷的刺骨。
懦弱的人总希望逃避现实,而勇敢的人却一直在向现实挑战。
这是父亲曾经对夏冬说过的,当面临困难的时候,她总要反复地念着这句话,就像父亲还在身边一样。
冬日阴沉的清晨,夏冬再次一个人默默地来到父亲的墓地,一夜没睡让她的眼睛微微泛红,送上手里的鲜花,她靠在墓碑上久久地坐着,听着北风呼啸。
手机反复在口袋里震动着,何意轩,康浩楠,还有林然,几个号码一一闪过,夏冬最终却只选择了最后一个。
“阿姨住院了,”林然的声音仿佛被北风吹散了,都化成了冰刺进了夏冬的心里:“是心脏病,我想你也许需要和主治医生谈谈。”
“我会的。”夏冬合上电话,最后一次看着父亲的墓,那旁边空出来的,是留给母亲的。
来到医院时她见到了何意轩,宿醉让他有些疲惫,却并不影响他的魅力,护士站的小护士们看起来都十分乐意为他服务。
“我会处理的,”夏冬冷淡地看着他:“你回去休息吧。”
何意轩的面色有些苍白,可继而却笑道:“我可以理解你在关心我。”
“三十二床家属,过来签一下字。”有护士在不远处喊。
夏冬走上前去向护士咨询着,并没有理会何意轩。
敞开着的病房里,夏母安静地躺在床上,长期被病痛折磨的她显得很苍老,可是看向门前的目光却带着无法言喻的期待。
“妈,感觉好点了?”何意轩走上前去。
“门外的是小冬,对不对?”夏母看着他:“叫她过来吧。”
何意轩有些诧异,可却没有拒绝。自从夏冬嫁给自己后,这对母女就没有再见面,哪怕是父亲去世,两个人也只是如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这场婚姻固然没有带给他幸福,可是它带给夏冬的伤害却从未减少过。
看着夏冬走进病房,何意轩转身走了出去。靠在走廊的窗前,他点燃了一支香烟,路过的小护士看了看他,他对她笑笑,于是她没有阻止他。
对于自己的魅力他一向十分了解,这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只要他想让对方高兴,就一定会达到目的。可是,这一切对于夏冬来说,却并没有效果。
昨夜他喝了很多酒,可是心里越十分明白,他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看着她对他笑语嫣然。
何意轩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有时候他也感觉自己很贱,为什么他不能平静地接受夏冬和别人在一起,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可笑的自尊?就像有些小孩子成年了仍不肯将小时候的玩具送人一样,夏冬难道只是这样一个玩具?
可是当他看到她倚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的时候,便知道她不是任何伤害他自尊的原因,而这,更加让他无法放手。因为他知道夏冬的性格,一旦真的放开,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再看自己一眼。而这些,他受不了。
房间里有低低的哭泣声,半晌病房门打开,夏冬面色苍白地走了出来,何意轩掐灭了香烟走上前去。
夏冬没有哭,却低下头。
他伸手将她揽在胸口,抚摸着她的短发,那柔软的触感仿佛丝绸般熨贴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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