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为什么要觉得这些都是我做的?”宁蝶不是蠢笨的人,她好言解释道,“是我偷拿饭盒的话,我怎么会把饭盒放在我的地方留下证据,而那衣服更是奇怪,我只是见有人一次运这么多好看的时装,好奇地问问,在我来之前说不定衣服已经坏了,又说不定有人知道我有问过,故意栽赃给我呢!”
“宁蝶!”邓家辉岁数已大,他年轻时是个急性子,被岁月打磨掉不少菱角,他努力使自己镇定,“凭凤彩儿的资历,她凭什么要和你过不去?!”
“我……”
“就凭她开机仪式就给我们家宁蝶下马威!”林莱玉听闻宁蝶和凤彩儿在化妆室争执的消息,担心以宁蝶的性子被欺负,前者她没赶到,倒是赶上导演在训宁蝶的场面,她把宁蝶拉到身后护住,犀利地道:“导演,一个人的人品,不是光看资历,您仔细想想这两天的相处,宁蝶是什么样的为人。”
谦虚、礼貌、性情温良,邓家辉的脑海里跳出这几个词,他沉吟,事件确实复杂。
“不好了导演……”圆滚的胖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站住了也喘得浑身肉颤。
“何事?”邓家辉转头对她问。
“凤……凤彩儿她,她受了重伤!”
“什么?!”这下是三人同时的惊讶声。
赶到凤彩儿的化妆间,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位助理忙着给凤彩儿压住血管止血,其余忙着找纱布和打电话叫救护车,凤彩儿虚弱地坐在椅子上,雪白的胳膊上一道红痕刺目,她抬起头,一双染泪的眸子的楚楚可怜。
只是短短几分钟发生这等变故,瞧见地面一滩血迹,宁蝶捂嘴惊愕,她尚在状况外,其中凤彩儿的一名女助理看见宁蝶,毫不犹豫地扇了她一掌:“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竟然做出杀人的举动。”
说着还欲再扇一掌,被林莱玉拦住,林莱玉瞪回去道:“你胡说什么呢!你哪知眼睛看见是宁蝶做的?”
宁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弄得失神,她皱眉,就听到那助理凶神恶煞地说:“她冲进化妆间和我们彩姐争执大家在门外都听见了,彩姐要不是性格好,怎会容忍一个新人来自己办公室闹,还连声质问,语气凶恶,摔了东西不说,我们进来时,发现彩姐胳膊上都是伤口,被用香水瓶的玻璃片连划了数刀。”
宁蝶急道:“不是我,东西不是我摔的,我更没有伤害凤彩儿。”
“那你的意思是,”凤彩儿因失血的原因,唇色苍白,她半躺在椅子背上,好似随时要晕倒过去,“你难道是说,是我摔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割伤自己?宁小姐,你话剧未免看得太多,我这样折磨自个,就是为了栽赃你吗?”
“你……你……”宁蝶被气得呼吸困难,她见大家都似乎信了凤彩儿的话,对她抱有敌意,连声争辩,“你让人给我的学校写投诉信,我才因此找你……”
“是啊!”凤彩儿抢话道,“就因为我和那些达官贵人的夫人交好,无意间谈起西师大学堂的学生在我们剧组拍戏,我怎么知道她们会写那些投诉信,就因这事,你不解气地想折磨我!”
“我没有!”
“让一让!”救护的护士和医生赶来,推开挡路的众人,“快把伤者扶上担架!”
人命关天,凤彩儿胳膊上的纱布殷红一片,伤势不轻,无人敢耽误时间,医生迅速地简单处理伤势,凤彩儿躺上担架后被抬出拍摄公寓,公寓外面围着一帮记者,显然久候,待里面的人出来,统一举起相机猛拍。
宁蝶站在空荡的化妆间内,周围寂静,像沸腾的开水瞬间归于冰冷,林莱玉搂住宁蝶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
“唉,”邓家辉一甩衣袖,“在事件没有水落石出前,明日宁蝶不用来剧组了!”
“导演,宁蝶她……”林莱玉急着求情。
宁蝶拽住她的手,“莱玉,就算导演不说,我也不会来了。”
她环视了在场其他几位演员,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面带警惕,总之是没有一位对她友善的人。
宁蝶收拾完东西要直接回家,林莱玉打算和她一道走,宁蝶劝说,“你不能离开,怕要会赔合约金。”
“那你呢?”
“我不用担心,”宁蝶提着藤箱头也不回地道,“我今日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其他话,莱玉,你让我先静静吧。”
林莱玉于是便沉默了。
夜里落起雨,暴雨雷鸣,把宁蝶房间忘记关上的窗户吹得晃动,她下床取下撑窗的木头,把窗户关了,靠窗的地上留了水渍,她拿抹布跪地擦干,麻木地擦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声,坐在地上,屋里没有开灯,她靠着床对着窗外看,墨蓝的雨夜,凭添些愁绪。
才天亮通过刚印出的报纸,全西南关注娱乐的人都知宁蝶的名字了,昨天赶去的记者不是吃素的人,短短几百字的文章,将故意伤人罪、还有作为名校的才女,在订婚后抛头露面,有损社会风化的行为,一并盖在宁蝶的头上。
报纸边不忘添上凤彩儿躺在担架上面色痛苦的表情,如娇嫩的花朵失去水份,分外惹人怜惜。
宁蝶学校是不能去了,收到停课通知是迟早的事,她被恶化成一个不折手段的女子。
等这天苏梅下班回来,宁蝶拿着鸡毛掸子二话不说地跪在苏梅面前,事件纸包不住火,满城的恶意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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