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电影中众位演员的表现一样让人感觉到很舒服的,是这部电影的打光——没有像是现在的很多电影一样把人脸打得很白。
事实上,杜沅的脸原本是白的,但在拍摄时,弄成了正常的黄种人的皮肤。
“敢用这种肤色出境,得对自己的颜值有多大的自信!可即使是这样,她依然很漂亮。”李蕾点了点头,和郝容讨论。
郝容早些年在读高中的时候看过一段时间的张爱玲,她还记得,在原著中人物的肤色。她一边看一边低声道:“毕竟以现在的审美金棕色的脸实在称不上好看。倒是陈叙的脸被刻意地弄成了比小麦色还深的酱黄色,为了更符合人物背景、职业特点,季岩的肤色要稍浅一点,但也刻意弄成了小麦色稍浅一点的颜色。为了可以说,这部电影里的演员颜值都是经得起检验的。不然导演不敢这么弄。”
大银幕上,季岩站在门首,身姿挺拔又带着一种旧时代留过洋的富家子的文雅,一看就特别好脾气。
王娇蕊听似埋怨的一句话过来,他半点也不生气,回头看向王娇蕊面上含笑道:“我替你介绍,这是振保,这是笃保,这是我太太。还没见过面吧。”
他虽然没有大的表情和动作,但将角色演绎得入木三分,使人一看,就知道:“哦,他一定很喜欢他的太太。就算不喜欢,他和他的夫人肯定炒架的时候少,关系和谐。”
从他说话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他和人的距离,介绍振保时,他的声音里是一贯的亲昵和随意,介绍王娇蕊时,面上的亲昵敛去,又增几分客气。
有他出现的镜头里,他一贯的气场强大,这种气场并不是说他有多么厉害,和“天凉王破”的装逼范儿完全不一样。他站在那里,人们看到的不是季岩,而是王士洪。
在他的每一个镜头里,他都像是吸睛磁铁一样让众人将目光注意在他身上。也许普通观众并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演得好,但他们就是喜欢他。
而杜沅,从季岩的这种强大的气场里,也抢到了属于自己的关注力。
他们俩同框给人的感觉应该是……
“势均力敌。”渔火低喃着。
虽然早就在拍摄《鸳鸯锦》时,他们就知道杜在和季岩演对手戏时基本上呈现出势均力敌的态势,但是,当这两个人换了角色仍然一起演对手戏时,他们的演技完全不会让人出戏想到他们的上一部戏。
枫桥点了点头,同意地说:“是的,当他们同框时,会让人觉得,他们本来就应该同框。”
王士洪介绍过二人后,王娇蕊礼貌地看向佟振保,右手从头发里抽出来,感觉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少了亲昵,但多了几分客气。她垂眸看了看自己满手的白沫,又收了回去在浴巾上揩了揩,只笑着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三人同框,观众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能将画面内另外的两个主角遗漏。
普通的观众:“唔,作风西化的一对夫妇,夫妻关系很和谐很融洽,然而……把房子的另一半租给老同学以及老同学他弟,这明显地就是把隔壁老王引回了家嘛。啧啧……”
这时候,画面里切进一个极短的特写镜头,佟振保一低头,看到自己手背的肥皂沫子,手顿了顿,又当做没看到一样,偏不搽掉。
这之后的戏份是陈叙一个人的华彩段,主要表现王士洪在这一次见面中就对王娇蕊所起的心思。
和原著写的一样,王娇蕊闪身回里边去,佟振保一边指挥着工人搬东西面上又有不安之色,他便和王士洪说要去内室洗手。然后王士洪问佟振保是不是要洗澡,又告诉他那边是放不出热水的,并提议他去自己那边洗,然后就客套一番,王娇蕊说自己快好了,让佣人给他准备浴衣肥皂等东西。
当振保抱着自己的东西站在浴室门口看王娇蕊梳头发时,眼神儿开始变得烦恼不安,又有些幽深,像是无法从她身上移去,一直到后边儿他一个人在浴室时去减那掉在地上的头发时塞到裤子口袋里时,李蕾道:“他绝对是喜欢王娇蕊了,看这又喜欢又自我唾弃的模样。”
普通的观众:“看吧,我就说,这就是把隔壁老王带回了自己家。”
后面,振保又轻轻地将那头发抛入了痰盂,情节通过细节转场到笃保丢垃圾,镜头一拉进入全景镜头,转到振保和他弟弟的对话。笃保在和振保讨论房间里的香烟洞后,又说了一段和王娇蕊有关的话。
笃保:“从前那个房客,你认识么?”
振保这时候已经不再显得那么痴汉,表现出了一个中国旧式好兄长的角色:“他好像姓孙,也是从美国回来的,在大学里教书,你问他做什么?”
笃保往王娇蕊那边的方向望了望,回头低了声音:“刚才你不在这儿,他们家的大司务同阿妈进来替我们挂窗帘我听见他们叽咕着说什么‘不知道待得长待不长’,又说从前那个,王先生一定要撵他走。本来王先生要到新加坡去做生意,早该走了,就为这桩事,不放心非得他走他才走,两人迸了两个月。”
振保立即低声断喝:“你信他们胡说!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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