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铁青着脸不说话的宋嬷嬷闻言抬头看着赵湄,不悦的说道:“公主,你是欺负我们王爷现如今病着不能出来理事,所以要把这王府翻过来吗?”
“本宫要进去看一眼三皇兄。”赵湄上前两步,逼近宋嬷嬷说道。
“王爷刚服了药正在休息,公主与王爷虽然是兄妹,但到底是男女有别!还请公主自重。”
“你说的也有道理,本宫是女的不便进三皇兄的卧房,但是他可以。”赵湄指着身后的老太监说道。
“不行。”让一个老太监进主子的卧房搜人,这对宋嬷嬷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宋嬷嬷毅然决然的回绝。
“你这老刁奴在这里推三阻四的,若说心里没有鬼胎,谁能信?本宫可是奉皇后娘娘的懿旨过来探视三皇兄的病情的,你一个奴才横在皇后娘娘和三皇兄之间挑拨离间,你是吃了豹子胆了?”赵湄蛮不讲理,不顾一切的往宋嬷嬷头上罗列罪名,只求把宋嬷嬷的气焰给打消下去。
“今天公主若是想让这些奴才进我们王爷的卧房,那就从奴才的尸体上踩过去。今年是大年初七,奴才死了不要紧,不过是贱命一条。不过公主您这一双纤纤玉手从此就染上了血,不知道容公子那等干净的贵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你!我打死你个刁奴!”安平公主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挥起手朝着宋嬷嬷劈脸打过去。
宋嬷嬷并不躲开,只硬生生站在那里挨了安平公主一巴掌。赵湄一巴掌得手,心里怒火更盛,还要挥手再打,便听见外边有人高声喊了一嗓子:“德妃娘娘到!”
屋里屋外的人都是一个激灵,连赵湄都愣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宋嬷嬷冷冷的看了赵湄一眼转身行至门口,恭敬地跪拜下去。
德妃萧氏披着一件孔雀绿挑金线绣凤尾纹紫貂毛斗篷扶着贴身大宫女紫雀儿的手缓缓地走进门来,看着里面乱红红的样子,皱眉问:“安平公主也在这里?这一大早的你是来探望你皇兄的病吗?”
赵湄被德妃这一问才缓过神来,忙上前去褔身请安:“儿臣见过德妃娘娘。”
“起来吧。”德妃又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的宋嬷嬷,目光在她红肿的侧脸上略一停顿,便叱道:“你不去里面照顾睿王的病,只管在这里磕什么头?若你们能把睿王给本宫照顾好,胜过每天给本宫磕一百头。”
“奴才该死。”宋嬷嬷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安平公主非要进去搜查王爷的卧房,奴才以为这一不合国法,二不合情理,为了维护皇族颜面所以才一直拦着没让公主进去,不料却惹怒了公主。还请娘娘降罪。”
“安平公主是睿王的妹妹,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按说也没什么。只是现如今各自都大了,眼看到了婚嫁的年纪,睿王倒也罢了,只是安平你一个女儿家家的,虽然说公主不愁嫁,可你若是想要过和顺的小日子,这些事情还是要避讳一下的。”
赵湄眼见着宋嬷嬷告状德妃又顺便给自己讲这些大道理,又是生气又是心烦,便道:“德母妃说的是,只是安平乃是奉母后之命过来探望三皇兄病情的。进去看看三皇兄究竟怎么样,回去才好跟母后回话。”
德妃闻言,又问:“你既然是奉皇后之命来瞧睿王的病,那可有太医跟随?可有皇后身边的管事公公跟随?”
赵湄顿时被问住,她出来的时候自然是从皇后的凤阳宫出门,但奉的却不是皇后的懿旨而是她母亲谨嫔的叮嘱,目的自然是借着探病为由看看睿王的病究竟是不是外边传说的那么厉害,为了能让她想尽办法见到睿王,谨嫔还故意透给她容昭出宫后去了睿王府的消息。然而这些话却不能跟德妃说,一说就都露馅儿了。
“不过如今也只有你能频频上门探望睿王的病了,我们母子倒是心怀感激的很。”德妃话锋一转,又转头吩咐宋嬷嬷,“你且进去收拾一下,等本宫喝了这盏茶就带安平公主进去瞧睿王。”
宋嬷嬷忙答应着起身,又看了一眼赵湄转身离去。
“还是德妃娘娘好,湄儿谢谢您了。”赵湄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心里琢摸着只要把这趟差事办好,皇后娘娘定然会成全自己跟容昭的婚事了。
德妃淡然一笑:“你如此关心睿王,本宫很是欣慰。人家都说皇家的兄弟姐妹之间少有情义,我看则不尽然,你跟睿王就很好嘛。”
赵湄掩饰着内心的心虚竭力的敷衍着:“娘娘说的是,我从小就跟三哥亲,我们两个年级最相当嘛。”“说的是呢。”萧德妃嘴角的笑容更淡。赵湄是个不会掩饰的孩子,这样的小姑娘在萧德妃面前就如同一块水晶,而且还透着阳光,里面的一丝杂质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盏茶的工夫转眼即过,德妃把手里的茶盏放到旁边的高几上慢慢的站起身来,说道:“安平,你随本宫一起进去瞧瞧你三皇兄吧。”
“是。”赵湄应了一声上前随着德妃转过屏风从后侧门出去穿过游廊拐进一道月洞门进赵沐日常起居的院子去。
宋嬷嬷带着人把德妃请入内室,层层帐幔透着淡淡药香,屋里只有两个年轻小厮值守,并不见多余一人。檀木雕花床榻上的帐幔散下来,隐约可见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人。
“唉!”德妃重重一叹打破了屋里的沉静,她看了一眼赵湄,无奈的说道:“睿王这两天滴水未进,人已经瘦的一把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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