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收敛了神色转身,一脸平静地看向她。
笙歌的目光还是不曾从书上抬起过半分,她缓缓开口:“我发现这本书挺有意思的。”
容瑾走到她身边,轻轻合上她手里的书放到一旁,抬起她的头与自己的目光直视:“比如?”
她看着他,眼底平静地不起一丝波澜:“比如从一个人的目光和他平常异样的举止神态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有没有犯罪。”
“那你是怎么给我定义的?”他听见自己问。
她扯了扯唇角:“没有。”
容瑾眼底一痛,大掌摩挲着她的脸庞:“没有是直接给我宣告死刑的意思?”
笙歌毫无温度地目光定定看着他良久,他的心也寸寸凉了下来。
他想,笙歌说信自己,但是她永远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毕竟,眼见为实!
他扯了扯唇角,大掌从她的脸上褪下:“歌儿,我们……”
下一瞬,他只觉两片微凉的唇瓣堵住他的话语,他错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笙歌,觉得头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笙歌坐在他腿上,脸稍稍拉离了他,小巧的鼻尖蹭着他:“容教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歌儿,你……”容瑾心底又惊又喜。
笙歌用力地搓了搓他的耳朵,笑盈盈地开口:“我不是说了嘛,那本书挺有意思的,所以我刚才照书上讲的方式测试了你一遍。”
容瑾平生第一次被人揪耳朵,他按住她乱动的手,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得出的结论是?”
“除了拔电视线这事,我相信你之前说的都是真话。”
他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笙歌被他这样看着,顿时不乐意了:“容教授,书上说,所谓检验出真知,难不成这样简单的道理还要我解释给你听?”
容瑾抿唇,沉沉地盯了她片刻:“书上还说,对所谓的真相要保持存疑的态度。”
“所以?”笙歌挑眉,态度看在他眼里无比嚣张。
就好像当年在课堂上,她堂而皇之地敷衍他的提问一样。
真的是……数年如一日的顽劣!
容瑾眸色一深,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压进沙发里:“真的信我?”
身后柔软的沙发,身前是男人沉重的身体,笙歌只觉得呼吸不过来,蹬了他一脚,怒道:“是你不相信我,什么事都瞒着我,好啊,要瞒你就干脆瞒结实点,干嘛还让我发现?”
话落,容瑾唇角微勾,眼里蓄满了笑意,如银河里点点银白的星光,格外好看。
她一瞬间,竟然看呆了。
“没想过要瞒你,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开口。”
笙歌眸光闪了闪,抬手勾住他的脖颈:“那就长话短说。”
容瑾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施维维怀孕了。”
闻言,笙歌浑身先是一震,随即眸光一点点暗淡下来,咬唇闷闷开口:“容教授,你这不是长话短说,你这叫直接戳人心窝,一招毙命!”
“不是我的孩子。”
头顶,容瑾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她惊诧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他捋着她的头发,“刚才在容家我提出羊水穿刺的时候,施维维的脸色不对劲,那时候我就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但是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还不确定,我还在等三叔的消息。”
笙歌顿时了然,她面色一沉,伸手去推他的身子:“要是那天晚上真发生了什么事,那你以后都不许碰我!”
容瑾纹丝不动,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要多久?”
“一辈子!”
她感觉腰肢一疼,他眼底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可最终还是趋于平静。
容瑾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笙歌不再挣扎,捧起他的脸,摩挲着他下巴新长出的青色胡茬:“之前几次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忍着不碰我的?”
“我让怕你嫌我脏。”
“傻瓜!”她心底骤痛不已:“那要是我真的一辈子都过不了这个坎呢?”
“我对那方面并没有多大的需求,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有无数种方式可以帮你纾解。”
容瑾一脸认真,笙歌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你真的是……就算这样你都不打算放我离开?”
她感觉身上的重量一沉,容瑾压制住她的手脚,眉眼间戾气翻涌:“这半年来,你有无数次逃走的机会,但是你没有,顾笙歌,既然如此,那么现在你休想再逃!”
笙歌冷冷一笑:“好啊,那我们不死不休,再挨着买个坟,死了都不放过彼此好了。”
容瑾抿唇,手指停留在她额角的伤疤处,贴近印下浅浅一吻:“不用买了。”
“呃?”
“我已经买好了,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还在墓前栽了一株白木槿,是从顾家压下的条,已经开过一遍花了,花落的时候寂静无声,就像你,曾经悄无声息地从我身边离去一般。”
他顿了顿,又道:“城南别墅的三色堇和洋桔梗因为没人打理都枯了,李妈本来想把花坛清出来种些其它的花草,我没让,我想着你既然说过要亲手栽一片木槿,那就必然不儿,等你回家,我们亲手把木槿种满别墅,就像顾家那样,我觉得很漂亮,好像处处有了你的影子,你说这样好不好?”
笙歌看着他,内心酸酸的,暖暖的,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惊骇,亦或是感动。
她嘴唇刚动了动,就有一行眼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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