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要为你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咖啡,深褐色的液体在空中凝结出苦涩的味道,叮叮作响的金属陶瓷碰击声让他无端的烦躁。
“要是让小歌知道,她以为最亲近的人一直在暗地里算计她,她会怎么想?”他忍不住道偿。
男人眸中云墨翻滚,却也只是怅然一笑:“谁知道呢?大概会难过,也许还会恨我。”
“既然知道会伤害,那你还要继续?”
“你这么想?”
顾如年语结,论伤害,他当年可不比面前的男人光明多少,他正了神色:“我会等你消息。”
没了喝咖啡的心思,他甩手离去。
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座位上的男人,后者沉着眸,思绪胶着。
双手握拳,顾如年毫不犹豫地离开。
***
容家
容老爷子诧异地看着容瑾:“孙媳妇没一起来?”
“爷爷,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容瑾沉声问。
“爷爷能有什么主意,不过是想让孙子孙媳妇一起回来吃个团圆饭而已,阿瑾,爷爷不是做每件事情都有目的。”
“呵,若是没有目的,会把妈妈的手镯给歌儿?”容瑾从口袋掏出首饰盒扔到容老面前,轻嗤:“容家的传家之物,我无福消受。”
容老神色不变,他把首饰盒收起来:“既然你不喜欢,爷爷也不勉强你了。”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容瑾微诧。
容老嘴角扯了扯,“我说过,我只是单纯地想让你们回来吃顿饭,只是你不相信而已。”
老人两霜鬓白,额头的皱纹深了很多。
容瑾拧眉问:“顾氏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顾氏怎么了?”
“最近容氏资金动态异常,别告诉我身为董事长的您会一无所知?”
“公司的事情,我早就放开手让你二叔去处理了,他具体投资那些项目,爷爷并不知情,他对顾氏做了什么吗?”容老爷子一脸疑惑,并不像惺惺作态。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容瑾阔步朝外走去,离开之前他回头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下次我带她回来。”
容老爷子闻言愣了半晌,随即嘴角浮起一抹晦涩的笑意。
容世杰对顾家恶意打压顾氏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也知道顾家不是一口能吞下,但是他不阻止,为的就是容瑾今日的争锋相对。
他在商场上叱咤半生,老年竟然要以这样一种方式迂回行事,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容瑾才会被迫去关心容氏的事情,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阿瑾,爷爷知道对不起你,但是你二叔心思太阴沉,容皓能力不足,容家只有交到你手上我才会放心。”
寂静的书房,只余老人的喟叹回响。
容瑾从老爷子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在下楼的拐角处正好和容世杰撞上。
后者拿着一叠报表,大概是要去汇报本期的业务利润,看见他的时候诧异了一瞬。
他的脚步顿了顿:“二叔,你不会不清楚,容氏房产每年能维持过百的利润稳定增长已是极限。”
“阿瑾指的莫不是我抢了顾氏的几个标?商场上的买卖,均是价高者得,容氏能出更高的价格,得到那几标也毋庸置疑。只是你从来都不关心家里的事情,这时候突然提起,难道有什么深意,亦或是有人对你吹了什么枕边风?”容世杰口中的什么人意欲何指,很明显。
容瑾眯眸凝着他一直挂着笑意的脸上片刻,薄唇轻启:“二叔,容家若要兼并顾氏,自身也要付出一定代价,而这代价怕是不小,我想这种伤敌七分自损有三的方法爷爷不会同意吧?”
容世杰脸色的笑容微微龟裂,容瑾嗤笑了声,转身下楼离去。
待他离开后,容世杰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除了容氏,还有谁对顾氏的产业做手脚,查出来了吗?”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一脸阴沉地吩咐:“再去查!”
容瑾踏进警局大门的时候,向启正急得如同一团热锅上的蚂蚁,“线索全部断了!”
他停顿了一会,看着容瑾的神情继续补充道:“案发时间过去太久了,那些看似很明朗的线索,在我们逐条深入的时候,竟然全部都断了,现在是空有怀疑,但是毫无证据。”
容瑾闻言拧紧了眉心:“全部断了?”
“对,我也觉的奇怪。”
“你上次说待林建如亲生的那个院长在哪里?”
“你要见?”向启有些疑惑,容瑾向来只是指导一个查案方向,但自己从来不曾参与查案,毕竟法医的职能只负责疏导一个正确的方向,具体盘查并不是他的工作。
只是这次突然开口,不免让人有些好奇。
“不能?”容瑾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但是周遭的气场莫名地压人。
“我马上安排。”他捋了一圈,心想大概此时涉及顾笙歌,所以他才会如此上心。
向启最近有种自觉,就是一旦容瑾在某些方面有些异常,就会归咎到笙歌身上。
就好像他这一两天阴晴不定的情绪,肯定是在笙歌身上吃瘪了。
二人来到旧城区的一片老建筑前面,二十年前,这里也算是青城的一处繁华地带,所以四周很热闹。
老院长林爱就住在其中一栋的四楼。
向启按响了门铃,不出几分钟就有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开了门。
“你们是?”她剧烈地咳嗽着,林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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