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时急了,含了一口温水,俯身,嘴对嘴喂她吃下去。
双唇相贴,多像童话故事里,漫长的百年之后,英勇的王子吻醒睡美人的那一幕。
然后他们便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只是,童话终归是童话。
穆寒时不是王子。
温柔也不是公主。
这一吻下去,不会有任何改变。
现实生活残酷到,哪怕没有狠毒的巫婆,邪恶的诅咒,光阴的洪流,也还是会有明明缘分天定,共结连理,却仍旧无法厮守的一双人。
穆寒时眉头紧皱坐在床边,守着退烧药起效。
之后张嫂回来了,他嘱咐两句,这才又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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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这一觉,一直睡到暮色沉沉。
上弦月悬在窗口,清辉泻入室内,如同铺在地上的一层薄毯。
温柔揉着眼睛,下床倒了杯水喝。
脑子里全是浆糊,唯一有印象的是早上坐在沙发里打电话给白念生请了假。
之后身体一下沉入冰里一下投进火里,意识散成碎片。
她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噩梦。
却不是孤军奋战,有人护着,那人英勇地为她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只是脸很模糊,一直没有看清。
但,除了穆寒时,潜意识里自己还能臆想出谁?
温柔笑了,很苍凉的一笑,哪怕被他深深踩进泥土里,她都能在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
那朵花的名字就叫做——自欺欺人。
梦境再美,也成不了现实!
只不过,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她应该没有那个力气可以爬上楼。
努力想了半分钟。
好吧,不记得了……
温柔打开门,正好张嫂拿着药站在门外。
对方一见她,立刻高兴得眼里冒星星,“诶哟我的太太,你可算醒了!快让张嫂看看还烧不烧了!”
话落就去捂她的额头,然后谢天谢地和她说“烧退了”。
温柔静静看着她,挽起唇角——对了,家里还有张嫂在呢。
她倒是一下茅塞顿开。
吞下张嫂递过来的两颗阿司匹林,温柔听见她有些激动地开口,“太太啊我告诉你,上午的时候我买菜回来,看见先……”
“咕噜——”
温柔红着脸,连忙按住乱叫的肚子,朝张嫂不好意思地笑笑:“张嫂,还有饭吗?我好饿啊。”
“有呢!都还热着,我去给你端上来!”
“不了,我下去吃。”
低头看了眼穿在自己身上的白色棉麻睡衣,温柔问了一句,“张嫂,这你帮我换的么?”
“是呀,太太你那条睡裙湿透了,穿着会不舒服,所以我才……那个……”
张嫂莫名紧张,怕温柔觉察出来自己在说谎,但无奈这又是先生交代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讲下去。
温柔连忙低声安抚,“哦,没事,谢谢。”
张嫂总算松口气。
第046 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温柔和张嫂穿过长廊,正好面对面撞见一身正装的穆寒时。
男人的两条长腿包在西裤里,脚踝露着,不知道的以为他穿的是九分裤。
温柔问了一句,“要出门?”
穆寒时点头,对上神态自若的温柔,一时有些怔忪,下意识补充道,“应酬。”
温柔抬眸,好整以暇地打量他,两秒之后挑眉嘲笑,“这什么鬼搭配啊?色调太暗了吧?外套又松又垮,领带丑成这样你好意思戴出门?去换掉!”
张嫂听得汗涔涔,都不敢去看穆寒时的表情。
太太这话是有多违心啊,先生那脸那身材,一向是他衬衣服哪有衣服衬他的!
穆寒时闻言,慢慢垂下头,一脸认真地审视自己的穿着。
矜贵优雅,内敛低调,得体得不能再得体了。
穆太太明显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但,男人心里却总算稍微放松了一些,温柔还是和往常一样,凡事都要和他唱一唱反调。
她看来没受什么影响,剑拔弩张不留情面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发飙的小刺猬。
只是没关系,随她刺吧,这样子对他打击报复,公平得很。
穆寒时想了想,还真的折身,回屋换衣服去了。
目的达到,温柔扭过头,无比愉悦地哼着小调下楼吃饭。
张嫂抹了把汗,表示实在看不懂这小俩口的相处模式。
待穆寒时走远,她追上温柔,小声问:“太太,你和先生……没事啦?”
温柔听罢冁然一笑,云淡风轻地舒展眉目,“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既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选择置身事外,那么……就真没他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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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平静过去。
到了第二天,穆寒时忽然觉得之前判断有误。
温柔开始有些反常了。
比方说,她破天荒没在休息日睡懒觉,一大清早就出了门。
比方说,再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换了发型,甚至戴上了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
还比方说,一起做完手术后,刚一走出手术室,她转身就抱了一大叠资料行色匆匆地离开,宝贝一样谁都不让凑上去瞧一眼……
穆寒时不知道温柔究竟在做什么。
他也曾想过是自己多心,因为这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小事,凑在一起发生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但那股暗流涌动的感觉一直如影随形。
具体的穆寒时虽然说不上来,只不过他相信有些时候,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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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妇产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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