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我提出来时,古羲却似没有听到般依旧沉浸在思绪中,定定站那一言不发。
有些忐忑,他很少会这样的。仔细观察他也没发觉产生什么异状,忍不住走到他身边去推了下,他很快就侧转眸来看我,眼神幽然难懂。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这水很甜。”他突然道,我听得一愣有些不懂他意思:“所以呢?”应该不是就单单是夸这溪水甜吧,果然听他又道:“与我们在幻象中尝到的是一样。”
他也觉得相似?我说出了想法:“可能是这片山域的水质如此吧,所以水的甘甜也相似。”
但见他摇头否定:“不是相似,是一样。”
我有些疑惑,他为何如此纠结于这水?不是已经查探过没有问题才喝的吗?不待我再追问,他又道:“而且我有尝过悬崖底下的水,不是这个味。”
隐约意识到他想表达的不是我所想的,“那有什么问题吗?”
他凝定我,语声清撩划过耳际:“我本判断石室、壁画、石盘是因我们曾到过布林镇,从而相由心生在你脑中造出幻象,之后种种都是在幻象中衍生出来的虚幻,可现如今却饮到相同味道的水,看来有些事要作重新判断了。”
他什么意思?是说后面那钟乳石洞、混沌大狗并不是虚假的,而是真的曾到过或者见过?这钟乳石洞还有可能,那混沌大狗可是上古凶兽,怎可能真见过?
但他听了我的质疑后失笑了下,否决了我的观点:“反过来想,如果不曾来过以及喝过这水,如何能让这滋味在幻象中缔生?”
我确定我是第一次来云南,问他可有来过,他也是摇头。所以想了想我认为是很可能此处水源有被开发,或许是某种矿泉水的味道,喝在嘴里即使没有这般纯净之水的甜,但记忆也将之留存了印象,从而在幻象中才会有体味水滴滋味的错觉吧。
古羲不置可否,没有再在这事上继续纠结,同意我的提议沿着溪涧而行。但他并没有下水,而是走在了溪涧与石壁的边缘凸石上。那凸石有的落脚处还算是平面,可有的却是斜凸在石壁上,我自问没那功夫走在上面,只得卷起裤管提起鞋子下水。
入水沁凉很是怡人,于是我俩一个在“岸”一个走在水中,靠得很近,但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下水走,非要走那坑洼不平之处。
总不至于是怕水吧?显然不是,之前都与道非一同潜入那河底取青苔呢。
没忍住问了出来,他默了两秒后丢来一答案:“我不喜欢虫子。”
我顿住脚:“什么虫子?这水里有虫?”据我所知水里有可能会产蚂蟥之类的,被这虫给咬了会立即肿起大包来。想及这些也不由心中胆寒,只是......我觑了眼他,脱口而问:“你也怕这水中的蚂蟥?”
古羲手掰住一处凸起的石块顿停下来,低敛了眸对我强调:“不是怕,而是不喜欢。而且我说得也不是蚂蟥,而是蛊虫。”
我一愕,下意识地问:“水中怎会有蛊?”
“蛊人走过自然就有了。”
蛊人......“你说梅九姑?”古羲挑了下眉,“除了她你还知道别的蛊人?”我不知道,亲眼所见的就这么一个,之前梅姑死在前头,那本就猜测梅九姑也会出现,所以古羲的意思是她也下水从这里走了?那......那就算下水而走,也不至于水里有蛊吧。
脑中这么飞转着,可心中却很没底,尤其是听到他悠悠缓缓地道:“蛊人之毒在于气,遇水则生,择温而附。”
我有些头皮发麻了,“你是说她身上的毒气遇见水就会变成蛊虫?”
古羲回:“你忘了我还说了一句。”
“择温而附?”择温而附不会是说把水喝进肚子里后,就变成了虫吧,顿然间我有种作呕的感觉,那一肚子还在哐啷哐啷响的水如果里面长了虫......
而古羲还在说风凉话:“其实也没事,蛊对你已经不会有损害了,至多都是虫尸而已。”
“呕!”我再也忍不住俯首作呕,什么蛊水之类的一直吐到胆汁都快出来了,最后眼泪婆娑地双手双脚爬上了岸,再也不敢下那水走了。
暗恼他不提前告诉自己,尤其是还喝了一肚子水,刚刚呕吐时她都不敢细看,但也发觉吐出来的有黑色东西,知道他大抵没有骗我。在这凸石上走真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那石头靠近水面的还长了滑腻的青苔,几次脚下一滑都差点跌进水中。
突的走在前面的古羲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后道:“你走前面。”
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不下水,在后面就行。”然而下一瞬就觉手腕处被他一拽,身体腾空地从他身外旋了个半圆,最后落在他身前。腕上的掌一松改落在腰间,我低头看了看,撇了下嘴不太领他的情,因为只要一想到刚才肚子里装了那些东西就觉犯恶。
事实证明古羲的决策是正确的,因为越往前走发现溪涧不再是溪涧,从原来的清澈见底变得幽深难辨。幸亏我选择了上岸走这艰难的路,否则这时恐怕水已经没过我的人。
就在暗暗吃惊之余突的腰间扶着我的掌一顿,我立即意识到身后之人察觉到了什么,可四下静谧鸦雀无声,连水流到了这处都变得不再湍急,只有细细的声音。
水声?!水本是顺流而下,现在却在逆流而上,水中有什么会使这自然常规发生逆转?
我想让古羲把手电光往水面照着点可看一下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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