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许回眸看了我一瞬后反问:“三年前你是和所有人一同出的漩涡吗?”
我一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在云南的时候无论是进还是出,都只有我跟古羲两人而且是同样的水底窒息境遇。但其他人也都进出了漩涡空间,所以当以神木之力缔造空间打开漩涡之门时,无论是入口还是出口都不止这一处。可是我依然担心......“万一有人刚好不在附近错过离开的机会呢?”
何知许温和的笑容挂在嘴边,出口的话却是:“那只能怪他倒霉,常伴虚无度过下半生吧。”说完也不给我再开口的机会,没有犹豫地率先走入漩涡洞内,而古羲与他始终保持在一米以内距离也随之跟上了,我没得选,只能默默地走上前,却在即将迈入时回首看了眼,脑中疾速闪过这里的很多画面:有绵长的护城河,空寂的古城,长长的青石道蜿蜒向山,白金石的岔路口......最终定格在法镜下古羲聊无声息地趴在那刺目的身影。
一咬牙,回头钻入了漩涡之门。
应该两个空间存在着某种力量,基本上我在走进之后就觉眼前一黑意识快速抽离,拼命抗拒想让意识清醒,但抗拒只会让痛苦加剧。我的心中满是恐忧,怕这一昏迷再醒来就物是人非。如果是以前我从不需要担心古羲,可现在他变成这样怕何知许将人带走。
到底还是没有扛的住剧痛侵吞神智,在意识泯灭的一瞬我心中只剩深深的无奈和难过。
黑暗不可怕,因为没有意识;可怕的是醒来的一瞬,当我看到四周荒草杂林却渺无人烟时,心就沉到了谷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回来了现实空间果然没有与他们在同一个地方,而何知许会带古羲去哪我也无从得知。
应该这片地方还是在半山范围以内,我必须立即找到下山的路。可以肯定假若何知许不打算杀古羲,那么必然是古羲对他还有用,所以势必会带着他下山去。
刚起念身体就自动从地上爬起,我也没在意正要判断地形,却在垂眸间蓦的一顿,视线以内是身上的着装以及抬起迈出一步的右腿,脚上的军靴是那般刺目而熟悉。
倒抽一口凉气,但事实上这个行为只在我心念间想过却没有做到,而身下步履已经开始迈动。直至走了一段路我才钝钝地认知自己居然又做梦了,而这次,是入梦在了古羲身上。
脑子顿时就想不通了,之前我会入梦在何知许身上那是因为他对我下了摄魂香,使其一缕魂与我相融,才能让我梦回过去。而今古羲变成那样,何知许也不可能会用摄魂香将我入梦他身上,何故我又会在梦中跑到古羲的过去?
心念一动,难道正是因为他本身没了生息,而我体内留有他的一缕魂气促使了这一切的发生?不管如何,先看眼前发生了什么。我在盘思之间古羲已经走至了青石道上,正是那条我曾走过的山路,很快就到了半山的位置眼前出现白金石道分岔口,一条向那座都侯府,一条则向山上蜿蜒。
第二卷 消失的麒麟 第351.阎罗殿前见阎王
我从古羲的视角里观察到他也在此处顿停了片刻,却没有像我一样选择直接进宅子,而是继续往山上走。当时我也对这条上山的路好奇,既然都侯府的宅子已经在半山了,那何故还用白金石铺路向上?古羲的脚程很快,而且军靴踩在白金石上竟是无声,等登至山顶时放眼而看,我的第一反应是那是一座庙宇,但等走至跟前却发现门楣正上方赫然一个八卦图,原来这是个道观。
古羲走进道观,一只长方形的香炉鼎竖立正中间,而在鼎后方则是一间正堂,两侧的屋子中隐约也竖着雕像在内。古羲先走进了左侧,里面却只有一座高约两米的金身菩萨。
是真的金身!那座菩萨竟是以黄金而铸,里头是否实心的姑且不知,但光就是用黄金将之外形塑造那也是不小的成本。一般在庙宇中见过的菩萨多为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璎珞装饰的天人相。而这一座却是光头,身披袈裟的出家僧人之相,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他的座下有一头形似狮子的坐骑,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集众兽外形于一身了。
这时只听古羲口中喃语:“谛听?呵,道观之中塑地藏王,有意思。”
我听得讶异,原来这座金身菩萨像就是地藏王菩萨。谛听是那坐骑的名字吗?关于佛道之说我并没有太多关注,也就儿时少年随老妈去过寺庙拜拜,但大多拜的观音如来之类。
只曾听说过关于地藏王的一个典故,说他原本的修为远不止单单就做一个小菩萨这么简单,是可立地成佛与如来平位的。但他却有个宏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即如果受苦难最重的地狱道众生哪怕还有一个没有被渡化,他发誓永不成佛,不入最后的佛涅盘。于是“地狱未空誓不成佛”就成了地藏王的代名词,也成为他伟大的象征。
古羲从左屋出来后就直接走入了右屋,这一间不像刚才那般只有地藏王一座菩萨,是有整整一排分立于墙座之上。这一次古羲看得极快,从头走到尾只花了数秒的时间,我默数了下一共有十座像,看这些像各个面目狰狞,突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这不会是十殿阎罗吧?
只可惜古羲像是对这一间屋没兴趣,走马观花看过后就出了门,直接朝着正殿而行。
就在我以为这就是一间披着道观外衣的佛堂时,正殿之内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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