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怔,怎么他将立点提出又排除掉了?“那还有什么情况会导致遗忘?”
古羲敛眸浅笑,不答反问:“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走这一趟吗?”见我默声,他又继续:“因为我要证实一件事:你的遗忘行为与所谓病症无关。”
“然后呢?”我仍然不懂他意思。
“笔友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是什么时候?”
“十二年前。”信封北面的邮戳有年月,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你发生那个意外又是什么时候?”
“初三......”上半学期,我倏的住了声,这往前推算不正是十二年前吗?意外之后我去李建国和钱姓医生那边就诊,然后刚刚得到的讯息是那家私人门诊医院在十一年前因医疗事故而被迫关闭,时间刚好吻合。
可这两件事根本毫无关联,古羲却把它们提到一块来说是因为什么?
只见他突的走进门来,拿起洗手池上的其中一个漱口杯开始装水,等到水都溢满出来也没停。就在我不明其意时听到他问:“如果一个杯子装水被溢出来可以说是不小心,那另外再拿一个杯子装水又溢出来代表什么呢?”
大约明白他在引导我去思维,不由学着他也拿起另外一个杯子,而他主动让开了手,等水快速注入杯中又溢满过我的手时,有些东西在心中逐渐清明。
第一个水杯代表笔友信件和我刺伤同学事件的时间吻合,这可能属于巧合;
而第二个水杯则代表了事后我把刺伤同学这事遗忘,又同时将关于笔友的信件给模糊了记忆。而其它的事却都仍然记得,这个“巧合”未免有些蹊跷了。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87.口是心非
古羲从我脸上看出端倪,露了笑容:“看来你开窍了,只是还缺少一点大胆的思维?”
我瞥他一眼,心中对他暗恨,明明他早已有了判断,却偏偏在这绕弯子不说。将水龙头关上,又把杯子里的水倒掉,然后才道:“比如?”
“比如,你将隐藏在画里的图案给破解出来可能会导致的后果;比如,你的详细地址并不是秘密。”
我一愣,“你是说......因为画中藏图的秘密被我发现,从而导致这些事的发生?然后很可能那个笔友依照我的地址来找过我?”
古羲浅笑着将他手中的那杯水也倒了,“还可以再大胆点猜测。比如,你的反常行为是,”他顿了顿,抬起眸平静看我,“被你笔友唆使。”
心中一震,脚下不自觉地向他靠近,“笔友唆使我刺伤同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不可能呀,我那会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了自主思维能力,怎么会被随意唆使了伤人?”
“注意我的用词,我说得是你的反常行为。”
“这有什么区别吗?”
古羲嗤笑出声,伸手在我脑门上一弹,“区别可大了,反常行为可指一类现象,你刺伤同学只是其中一种表现。”
我捂着额头的痛处仍然表示不解,没有发觉自己几乎是贴在他身前微仰着头在问。古羲神色略懒地敛眸凝着我道:“算了,指望你这脑袋瓜子开窍还早。直白点说吧,如果不是你平白失去是非判断能力,就必然是受到某种心理暗示。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心理障碍,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有人怕高、怕进电梯、怕密闭空间、怕软体动物,密集恐惧等等,这都是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你的心理障碍我没兴趣来分析,但是假如有人利用了那一点对你作出某些心理暗示,那么你的性情就会变得反常,从而产生一系列的反常行为,伤人只是其中的一种。我这样说能理解了吗?”
说得这么白哪还理解不了,可是笔友的书信我和他都已经看过了,哪里有什么心理暗示?念头刚闪过就听古羲道:“至于是什么样的心理暗示我就帮不了你了,或许是随信还附有别的,或许就在那十幅画中,这个你是内行。”
在画中?我心中一动,立即就想去找那几封信出来,没料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古羲竟单手揽着我的腰,姿态随意自然。
我抬起眸,看那光华暗敛的眼睛,忽然察觉,曾经会砰砰直跳的心绪在这刻居然很平静。
顿时心情变得很好,将他的手从腰上拉开,丢下一句:“洗手间你要用就让你先。”然后施施然走了出去,身后目光随影也不管,信件在出去之前是被他收起来的,我找了一圈没找到,回头问:“那七封信你放哪了?”
古羲仍旧靠在洗手间的门框处,双手插在裤兜里,一抹阳光刚好照在他身上,好似映得他的脸多了几分柔和。
可眨眼间他从光处走来,面色却一片清冷。也没看我,只在经过我身边时淡淡落下几字:“躺下换药。”从衣柜处回来时他的手上拎了一只医用箱,见我杵在那没动,“需要我帮忙?”
我立即回身老实地躺进床内,不去与这阴晴不定的人较真。
纱布被揭下,黄色中带了淡淡的血迹,只觉他的目光清撩在我喉咙口数秒,就用消毒棉棒去擦拭,有些刺痛感,但还能忍受。也不知他涂了什么药膏,味道除去药味之外还有一股清香,最后又用一块新的纱布贴上。
整个过程中明明他一片清冷之色,可我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却比起刚才被他揽着的时候还要怔然。在他起身之时几封信被甩在了我身侧,那一点意乱情迷也随之清醒,凝着走向门边的背影禁不住想:我得克制自己的目光。
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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