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看向了古羲,显然已经知道此处最有见识与本事的人是他了。
却听古羲嗤笑了声,嘴角带了一丝讽意说:“这不是与刚才同一个道理吗?人家给你看的是你想看的画面,一旦破坏重组,自然也就消失了。”
我不由一愣,脑中思绪在渐渐清晰,古羲的意思是说庄主第一次所见的场景其实都是洞主人那个年代的旧画面,他以某种特殊的灯芯可燃千年不灭,也就让画面定格于那石台上。当庄主得知灭灯再燃能成像的道理后,就意味着打破了原来设定好的图像。而庄主即使能灭山腹内各处的灯,圆台之下的这里他是没有办法的。
此处洞主人又刷了个心机,他在设下潜龙局之前将玉牌悬挂场景显示在圆台之上。随后再布局设弥彰,相信古羲所言的弥彰不但能成功阻挠外界强攻进来,也能杜绝一切影像再传出去。这就是庄主在打破格局后再启动光影成像原理,将青铜门这处场景弄消失的原因。
不免唏嘘慨叹,此洞主之心机深沉也当是无人能及。从山上到山内,从上到下,步步设局,严格说来即使我们到了这处,都还在这人的局内。
这时沉默好久的小悠突然问:“不是说这里有秘密吗?会不会是把玉牌藏起来了?”
她这一问提醒了大家洞主人留下的那段话,最后他问能够打开青铜门的人有没有胆量灭了顶上的八盏宫灯。似乎意有所指只要灭灯后,这处的秘密就将公布。
可是以这人诡秘的心思,会这么简单就将秘密公诸于世吗?相信这是每个人心中都在疑问的,也没有人敢贸然就将等灭掉。因为此处光照就全靠这八盏宫灯,本身就不够敞亮,若全部灭掉就意味着我们会失去视觉,如若触动机关发生任何危险恐怕这里的人都在劫难逃。
视觉对人是最重要的一项功能,能在危险来临时最本能地作出反应去避闪。当然,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好似走到了死胡同,但凡触发了机关想要安然无恙也不大可能。
所以这时候可说是进退两难,尤其这个“进”还是拿这么多人来赌。
古羲给出了选择:“两条路,不愿留下来的就现在往回走,或者去试另外两个通道,愿意留下的就都站过来吧。”
我本就站在他身旁,所以不需移动。秦舟抬头看了看那宫灯,吊儿郎当笑了下,走到了我们旁边。于是很明显地分成了两派,那边以岑玺为首在迟疑,她与小悠互相对视着用眼神交流。就在这时,何知许缓步走向了我,小悠吃惊而喊:“知许?”
他在我身边沉静站定后回身说了三字:“赌一把。”
小悠不理解地质问:“万一赌输了呢?”何知许轻和而笑,“那就愿赌服输呀,小悠,你还不明白吗?其实我们没有选择,刚才进来的通道里都是能致人中毒的飞蛾,而且飞蛾王已经醒来,我们只要出去恐怕就能快速变成飞蛾人。至于另两个通道的危险只会不下于这条,你们要尝试吗?”
在这种时候何知许是理智的,也将局势看得很透彻。
我偷看了一眼古羲的神色,只见他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喜怒难辨。在何知许的带头与理性分析下,没有人再有异议,岑玺也道:“阿羲,一切就都由你决定吧。”
虽说大家都定了心思留下,可抬头看那宫灯的高度也是愁人,七八米的高度没有可支撑攀爬的点,除非得有轻功飞上去才能灭那灯呢。所以洞主人本身提的这个要求就有难度。
正在古羲沉念不语时,岑玺浅笑盈盈地走近了他说:“阿羲,你若真要灭了这些灯,我帮你吧。”古羲垂眸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朝着阿德使了个眼色,那阿德竟从衬衫底下的裤腰间摸出了一把枪。
我看到秦舟神色一变,握尖刀的手紧了紧,微微眯起了眼。古羲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阿德抬起手把枪瞄准顶上宫灯,就在对方要扣下扳机时突然道:“假如想所有人都死在这就开枪吧。”阿德手上一僵,不明所以地看过来。岑玺也疑惑而问:“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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