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教授不得不打断静默的氛围:“如果真的是他,我们会立刻寻求中国警方的帮助,但是现在,你需要开始小心了。”
“嗯。”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应了一声。
“万事小心。”
电话随即挂断。
指尖在屏幕上迅速跳转,薄教授发过来的几张照片正通过邮件缓冲出来。
沫冉正从他的车上走下,他正来开车门跟在沫冉的身后锁上车,沫冉穿着职业包臀裙,手里挎着高跟鞋的背包落在地上,正弯腰去捡,被定格在一瞬间,拍得很清晰。
还有一张。
景岩推着篮子正跟在沫冉的身后,唇角微扬,看向沫冉的眼神宠溺而温柔。
沫冉站在购物篮的前方,左右手各拿着蔬果,看起来似乎正在衡量要吃什么。
左上角,季然正双手插在裤兜里,从生活用品区刚迈了几步朝他们走去。
这张照片通过手机显得触目惊心,因为这张照片的下方几乎被鲜血染红了,几个坑坑洼洼的洞痕似乎是用刀戳出了窟窿。
原来,秦晟一直还在跟着他们,寻找下手的机会。
简歌彻底删除了照片,左手握住手把,拧开准备推门而入,沫冉就站在门后,对上他的视线,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他看得到她的表情,赶忙解释,可是沫冉只是退了一步,拉开门,走出了病房。她双手交叉抱住手臂,坐在了病房外的座椅上。
她浅浅地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索菲娜想让我回去吗?”
索菲娜是之前沫冉的私人医生,试图给她做过心理治疗,可是每一次,只要站在那扇门的外面,她就开始尖锐的大喊大叫,拼命地挣扎。
沫冉的紧张和精神崩溃,根本没有办法再试图进入记忆力的那扇门。
哪怕勉强撑到走进了门,最后记忆的关键缺口只会是一片空白。
她患上了逆行性遗忘,大脑一直在试图保护她,让她忘记生命里最恐惧的一段时光。可是即便她忘了,骨子里的记忆却让她对一个名字牢牢地刻在了骨子里。
这个名字叫“秦晟”。
“没有,索菲娜最近有点儿忙,所以并没有打电话来,薄教授让我问你好。”简歌轻松地张了张手,随即又愁眉不展地坐在她身边,“他说我还欠他一顿饭,让我别忘了。”
“上次你吐了他一身的那顿饭?”沫冉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微带笑,“活该。”
“沫冉。我希望你永远都能这么笑。”
忘记那些不快,忘记那些噩梦,忘记让你所有痛苦的过去。
沫冉试图去集中注意力的想,柳眉紧蹙,双手扶向太阳穴,整个人心乱如麻,“简歌,我知道你们都想让我想起来,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那扇门后面,到底发生过什么。”
“嘘……”简歌摸了摸沫冉的头发,手指对着唇微微举起,做出一个安静的动作,“不要想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阿姨还没醒,等医生值班的时候再去问问。”
“好。”
……
顾安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海里还回想着刚刚和苏沫冉起争执的场景。门里边的人还没有动静,她不知道他们到底做还是没做,但是不管做没做,她现在都觉得格外的烦躁。
当初在美国的时候,她就费尽心思地查了一些苏沫冉的底细,她明里暗里地旁敲侧击过苏沫冉,这苏沫冉不但不吃这一套,还不冷不热地挡了回来。
段筱也没有那么好摆脱,即便明面上还和她合作处于统一战线,但是只要苏沫冉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退出,那么成为敌人的,就是她们。
顾安安从包里拿出散粉,对着化妆镜照了照特意来找景岩所化的精致妆容,镜子里那个娇俏美丽的脸蛋上正挂着一抹妩媚的笑意。
如果连段筱都曾经怀过孕,那么,她也能。
清脆地合上化妆镜,她扭过头看向那扇关着的门,将散粉丢回名牌包里,修长的手指落在镂空白色雪纺裙的背面,握住金属拉链,从上到下渐渐脱了下来。
美丽的肌肤落在微微发冷的空气里,她抬步,慢慢朝房间里走了进去。
等景岩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背心,侧过脸,就看见了坐在窗台边上的女人。她穿着他硕大的白衬衫,露出修长的双腿,微微蜷起一边,抬头望着窗外的天,唇角带笑望向醒来的他。
顾安安的颈边还有一处吻痕,清晰可见。
注意到景岩的视线,她有些羞涩地捂住了脖颈,拉了拉衣衫的领口立起来,“你醒了?”
“是你?”他的语气简直冰冷彻骨。
他问的,不是她为什么再这里,而是为什么是她……
顾安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对她的出现,简直厌恶至极。
“为什么不能是我?”顾安安咬着唇,眼眸水汽微染,有些委屈地站起身,衬衫下摆仅仅遮掩到双足缝隙之下,“你以为是谁?”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正好足够她听清,“重要吗?”
顾安安有些羞耻地抱住衣襟,漂亮的眸里通红一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有些歇斯底里地冲上前,将床头柜的灯一把打落,“你觉得是不是我都不重要吗?”
他沉默着不说话,掀开被子,身上还穿着短裤,他拽过地面的西裤粗鲁地套上,健硕的腹肌在背心上隐隐约约看出身形,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上她一眼,径直去了卫生间。
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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