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家人都死光了,就剩我了吧。”
“他们都该死!”她咬牙切齿,“当年夫人真不该嫁给羊玄之,进宫还比嫁给他强。夫人被那**强暴,居然还觉得对不起你父亲,觉得是自己的错,愧为人妇,心甘情愿地承受他的打骂、凌虐。”
“母亲太傻了。”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像母亲那样。
“夫人了你之后,发觉你父亲对夫人不满,开始疑神疑鬼,就决定对你父亲好一点,没想到遇上了那**。咳,这都是造孽……”晴姑姑的眼眸含着泪光,气愤与悲伤交织在一起。
“晴姑姑,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她拍拍我的手,“你没事就好,夫人过世多年,你别想太多了。”
我让苍苍送她出去,接着歪在**头,握着玉玦,想着母亲的音容笑貌、母亲弹奏的《越人歌》。
母亲,为了武帝、为了夫君,付出命和短暂的一,值得吗?
……
想过偷偷去看望司马颖,左思右想,还是算了,只要他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了。
也想过不如想法子逃出王宫、逃出汉国,可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我如何逃出去?再者,如果要逃,也要和司马颖一起走,我不知道司马颖的别苑在哪里,即使有法子逃出去也无济于事。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安心住着,静待良机。
日复一日,在汉国王宫的日子很无趣,幸好有蒹葭和苍苍相伴,有刘乂相伴。
刘乂带我出宫几次,在城中逛逛,去野外看看风光,更多的时候,他在宫中教我抚琴,弹那曲《越人歌》。
入夜后,晴姑姑一有空就来到流云轩,与我谈心、闲聊。她时而说起这些年的经历,时而说起各位王子的轶事,时而说起呼延王后和张夫人的明争暗斗。从她的言辞中可以听出,呼延王后和张夫人争**相当厉害,不过目前为止,势均力敌。近一两年,刘聪在汉国、军中的威望渐隆,大王子刘和的地位受到威胁。呼延王后和张夫人的争**,也变成了争夺储君之位。
有人,就有斗争,无论是大晋,还是汉国,争权夺势,权位之争,都是必然。
不久,传来消息,刘聪进攻河东,败绩。
刘琨努力经营并州,更离间收降刘渊部下杂虏,汉国攻占并州北部的计划受阻。刘渊听从侍中部下建议,派兵进攻其他州郡,南侵进据长安和洛阳。
永嘉二年(公元308年)七月,刘渊亲征河东。
刘渊王驾亲征,刘王子刘乂监国,总理国政,呼延王后和张夫人牵挂夫君、紧张战事,倒是相安无事。
九月,汉国迁都蒲子,令河东郡、平阳郡下属各县全部投降,同时派刘聪等大将南攻太行、赵、魏等地。
在迁都的途中,我也想过伺机逃跑,但是,司马颖并没有和王室内眷同行。我向刘乂打探过,司马颖延后几日上路,他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丝毫闪失。
迁都一事,所耗的人力、物力非比寻常,抵达蒲子,整整闹腾了三日,才收拾好随身之物和其他用物。
刘聪和刘曜回国述职,待了三日才又出征。
离京前夕,刘聪看过我,送给我一件精致的饰物,兰花链。
他偶尔得到一枚珍稀石片,这石片晶莹闪光,仿若玉石那般光芒闪烁,堪称珍奇。于是,他找玉匠把这枚石片雕成一条手链。这条兰花链形式怪异、繁复,最大的那枚兰花形石片光滑如镜,在烛影下闪着清光,其余切割成小小的石片也散发出莹光,互相辉映,光芒流转,令人惊羡。
小圆圈戴在中指,大圆圈戴在手腕上,中间以链子相连,那枚兰花石片正好依附在手背上,璀璨夺目,样式奇特而漂亮。
刘聪狡诈地笑,“兰花链戴在你手上,锁住你这只手,希望能锁住你的心。”
这就是他送我兰花链的真正目的?
……
也许,刘曜猜到刘聪今夜一定会来,就在次日夜里来见我。
他执着我两只手,“容儿,我回来了。”
我微微一笑,坐在案几前。他坐在我身侧,看见案上的花灯,剑眉微动,“这盏花灯,你也带来了,不如点亮花灯吧。”
话落,他点亮花灯,忽然,他眼睛一亮,惊奇道:“容儿,为什么灯屏上的诗不一样?”
“我让六王子帮忙,重新做了灯屏,换成那曲《相思》。”。
“原来如此。”刘曜笑得开怀,白眉染了些许烛光的红影,“落花三千,相思漫长,谁惜流年。
似雾非雾,似烟非烟,心有相思弦。琴弦断了,苍天老了,谁曾记如霜明月。情如流云,爱如飞花,相思无断绝。对酒当歌,人几何;谁思念,朝朝暮暮,谁相伴到老。换成《相思》的曲词,更有意趣。”
☆、第112章 以吻封缄
“将军为什么假称《相思》乃六王子所作?”
“我不擅锦绣文章,怕惹你笑话。”他有点窘迫。
“这曲词很好,唱出来更是一曲妙音,可绕梁三日。”我由衷赞道。
刘曜情不自禁地握住我的手,眸色渐浓,“你喜欢就好。”
我连忙问道:“将军可知,司马颖现今到蒲子了吗?”
他没有怀疑,昔日冷峻刚厉的容颜变得和颜悦色,“这两日匆匆回来,倒是没有留意,我明日帮你打听一下。”
我忽然发现,他的眼眸偶尔散发出赤光,是烛影所致,还是他天异相?
他被我瞧得不自在,狐疑地问:“为什么这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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