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宝偷偷地觑了一眼,躬身退出去。
“我记得,当年我晕倒在雪地,将军救了我,喂我喝药。”我缓缓道。
“还想我喂你喝药?”刘曜眨眸一笑。
“将军不愿意么?”
他端来汤药,递在我唇边,我莞尔笑了,伸手接过汤碗,他却道:“不是要我服侍吗?”
我心中如蜜,由他伺候着喝了苦涩的药。
尔后,他抱着我,静静的,仿佛光阴静止,仿若天地不再,仿似万物消失,只有他和我,以及我们的情。这一刻,心中满满的,甜蜜的幸福漫溢开来,我才明白,刘曜已经深入我的心。
自从司马颖过世,那段刻骨的初情尘埃落定,封存在命的最深处,而刘曜,站在最明亮、最温暖的地方,望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向那处温暖走去,靠近他,汲取那令人留恋的暖意。
或许,更早以前,早在我是单千锦的时候,早在刘曜与刘聪对我发动柔情攻势的时候,刘曜就悄悄地占据了我心中的一角,只是我没有察觉。
我喜欢他吗?爱他吗?
是的,我喜欢他,爱他,正如曾经爱司马颖的那样。
“今晚陪我,好不好?”
“好。”刘曜凝视我,眸光深深,情意沉沉。
这夜,他和我相拥而眠,宛如情深意重的多年夫妻。我睡得很踏实,以为今夜之后,一切风雨、霜雪都过去了,将会迎来灿烂的日子;却没想到,天亮之后,仍然是阴霾重重。
……
由于伤在脚板,我只能卧**养伤,连续两日,刘曜没有来看我,我以为他忙于公务,也就没多想。第三日,我随口问阿宝,这两日将军是否忙于公务。她说,将军和平时一样,不算忙。
心口仿佛被人捶了一拳,我不明白,如若他不忙,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让阿宝去禀报刘曜,就说我有事见他,可是,不知道是阿宝没去找他,还是他不愿意来,他没有现身。我等了五日,他都没有踏足西苑。
为什么一夕之间就变了?他究竟在想什么?我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汤药中加了那种让人瞌睡的药,我越来越贪睡,常常日上三竿才醒来,午后总觉得倦怠,一躺下来就睡沉了。仔细算来,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六个时辰在睡梦中。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春困和汤药的缘故吗?
那大夫来复诊,我说了这事,他说的确如此,春困加上汤药,人会困倦一些,停了药就好。
可是,又过了三日,情况越来越严重,午睡刚起来一会儿,我就哈欠连天,又想睡了。
这太不寻常了。
我心一计,将吃剩的饭菜放了两日,酸腐时吃入腹中。个时辰后,我腹痛不止,又呕又泻,让阿宝去叫大夫来。她见我病情严重,就叫人去请大夫来。
一个时辰后,我拉了五六次,瘫在**上,虚软得没了力气。
卜清柔带着大夫来了,我有气无力道:“夫人,我就是吃了这大夫的药才变成这样的……我不吃他的药……”
“妹妹稍安勿躁,是不是大夫的药出了岔子,还需把脉才知道。”卜清柔淡定地笑,示意那大夫给我把脉。
“走开!”我拼了仅存的力气,怒声呵斥,接着坐起身,端起以往上位者的架子,凝眸瞪着她,“假若我有何不测,你担待得起吗?我死不足惜,可是你和将军多年的夫妻恩情是否不受影响?”
☆、第133章 惜花
她似乎被我发怒的模样吓住了,静默须臾才道:“妹妹怎么会有事呢?既然妹妹说这大夫医术低劣,那我就为妹妹另请一位大夫。”
个时辰后,另一个大夫来了,把脉,诊视,然后对我道:“夫人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引致呕吐、腹泻,在下开张药方,连服三日便可痊愈。”
卜清柔别有用意地说道:“原来如此,妹妹自己进食不慎,可别冤枉了人。”
话毕,她扫了我一眼,走了。
我让阿宝拿着药方去抓药,留下大夫,对他道:“医者素有仁心,行医济世,理应救人,而不是害人。大夫,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夫人所言极是。”这个王大夫沉着应答,似乎没听出我的话外之音。
“既是如此,那大夫为什么只断出我呕吐、腹泻的病症?”
“夫人呕吐、腹泻之外,双足的伤势尚未痊愈。”他并没有看见我的脚伤,听脉就诊断出我有脚伤,有两下子。
“别无其他?”我讥讽地笑,“倘若只有如此,那王大夫只不过是一介庸医。”
“在下医术低劣,夫人抬举了。”王大夫沉稳道,并不因为我的故意挑衅而发怒。
“我不管你是不是大夫人的人,她出得起什么价,我双倍给你,只要你为我断症。”
这个白须苍苍的大夫面无表情,“夫人,在下只知医病救人,谁付得起诊金,在下就救治病人。”
我道:“只要你找出我所患病症的根源,我就相信你高风亮节,没有被大夫人收买,草菅人命。”
王大夫淡然道:“夫人若有隐疾,在下可以一试。”
我将这些日子喝药、嗜睡的情况告诉他,把收藏着的药渣给他看,他检查了药渣,道:“这药方的确是医治脚伤的良方,不过……”
我紧张地问:“有何不妥?”
他的面色凝重了三分,“其中一味药,我向来不用,而是用另一味药,因为这味药较为特殊,假若与一种西域传入中原的奇花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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