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看看孩儿吧。”
我让碧浅过来,接过小宝宝,卜清柔自行退到**尾,或者说,是被我们挤到**尾的。
他看着我臂弯里的小宝宝,手指触着孩儿的脸蛋,开心地笑着,眉宇间流露出为人父亲的幸福与慈爱。
我笑道:“小宝宝还没取名,将军身为人父,应该为孩儿取名。”
刘曜开怀地笑,“我想过了,叫刘熙,你喜欢吗?”
熙,光明也,还有兴盛之意,的确是好名。
我笑着颔首,卜清柔像是一个多余的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寝房。
之后,我让碧浅抱了小宝宝去邻房喂奶,他执着我的双手,我脉脉地看着他,一时之间悲喜交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徘徊在死关头,我却在宫中毫无所知,真真不该。
瞧得出来,他身负重伤,养了大月,仍然面色苍白,唇无血色,身子瘦了一大圈。
眉骨酸涩,泪水滴落。
“傻容儿。”他温柔地为我拭泪,“我不会食言,这不是好好地吗?”
“我以为你……”我哽咽道。
刘曜轻揽着我,低声安抚,“没事了。”
我抱紧他,呜呜地哭。
他轻拍我的背,柔声安慰好一会儿,我才止哭,他轻吻我的唇,“再哭,我的心都碎了。”
我破涕为笑,本想对他说去年冬日发的事,却见他满脸倦色,便让他先歇着了。
……
刘曜卧榻养伤,我只能住在邻房。
回府这夜,我让碧浅回去和陈永相聚,唤来白露、银霜,问她们府中发了什么事。
她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来,想了想,就没再追问,让她们退下了。
用过晚膳,看着孩儿睡着后,我来到刘曜的寝房,却看见老夫人坐在**沿,和儿子说话,卜清柔站在一侧。
犹豫片刻,我还是站在门外等候。
刘曜颇有精神,含笑的脸膛一分分地冷下来,老夫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说的你也不信?”她扬声怒道,“她和陛下在雪地相拥,她早产,陛下一直待在产房,看着她孩子;坐蓐期满,她就抱着孩子跟陛下进宫。我还听说,陛下为她建了绿芜殿,把她藏在深宫,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说不定那孩子就是陛下的孩子,你只是担了虚名。这种不守妇道、放荡下贱的女子,我不会承认她是我的儿媳妇。曜儿,她今日有脸回来,你怎么不问问她?”
“这都是事实,若你不信,你问安管家,问其他下人,看我说的是真是假。”见儿子不说话,她更气了,加重了语气。
“夜深了,母亲先回去歇着吧。”他不动声色道。
“像她这种自轻自贱、毫无妇德的女子,你就该遣她出府,清柔这么好的妻子,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些年,她尽心尽力地服侍你,为你儿育女,你就这么没心没肝,让她一人住在西苑?那种德行不端的女子,你就当她是宝。”老夫人缓慢的嗓音略有铿锵之意。
刘曜坚决道:“我相信容儿不是那样的女子。”
老夫人手指着站在房中的安管家,愤慨道:“不信你问问安管家,问问其他下人。”
安管家道:“将军,老夫人所言不差,夫人与陛下……的确如此。”
我走进寝房,看了一眼安管家,最后看向老夫人,浅笑道:“的确,陛下时常来将军府,但事实如何,相信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倘若你们说的与事实不符,便是犯下欺君大罪,不知陛下会如何惩处?”
管家惧怕地瑟缩了一下,垂首候命。
老夫人趁势发作,“瞧瞧,瞧瞧,仗着陛下喜欢她、为她撑腰,她就敢在将军府放肆,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
“不知道是母亲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和孙儿,歪曲事实,还是我以陛下威胁大家?”我徐徐浅笑,风和日丽一般。
“贱人!”老夫人啐道。
“母亲这般厌恶我,便是当着众多下人的面,伤了您与儿子的母子情,也伤了将军的心。”
“是谁伤了我与曜儿的母子情?还不是你这个狐狸精!”老夫人怒瞪我,气喘不定,一旁的卜清柔连忙扶她,抚她的背,为她顺气。
“世间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即便母亲不喜欢我,也犯不着以长辈之尊和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母亲不喜欢我,不要紧,伤了儿子的心,才是大事,母亲觉得呢?”我好整以暇地说道。
“母亲,时辰不早了,将军也该歇着了,清柔先扶您回去吧。”卜清柔识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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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流言蜚语
老夫人还不想走,卜清柔硬是扶着她离去。
寝房只剩下我和刘曜,我关上房门,坐在**沿,握着他的手,“方才我对长辈无礼,做得过分了,你想骂我,就骂吧。”
刘曜抽出手,拇指抚蹭着我的腮,“若非母亲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你也不会气。”
我道:“我不是气,只想说道理让母亲明白,为难我,就是为难将军;骂我、羞辱我,就是伤了你们的母子情。”
他缓缓一笑,“我明白你的心意,让你受委屈了。”
我担忧地问:“你真的不怪我顶撞母亲吗?”
“傻容儿。”他揽我入怀。
“那你也不问问,去年冬日究竟发了什么事吗?”
“我信你。”
“为什么?”我抬眸,欣喜而感动地看他。
“若你当真见异思迁,自愿随陛下进宫,你为什么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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