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这话我喜欢。”没有人不爱听好话,哪怕心里知道就没有人能够长命百岁,可是听着心里真的不是一般的舒坦。
徐医笑笑继续为慕容奎艾灸。
*
慕容煦此刻站在宫门之外,掌心里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知道这次皇帝召他来是为了何事。
他的的确确干过运送兵甲的事,不过那些兵甲数量不多,要是用来谋反,的的确确寒碜了点。可是如同太子洗马所说,皇帝只管有没有这种事,而不会管他原本的用意是什么。
慕容煦等着皇帝的召见,中官进去了又出来,说皇帝此刻正在艾灸,还要稍等片刻。
他应下了,脸上是一派孝顺儿子的模样,也不问皇帝进来的身体如何。皇帝年老而多疑,这节骨眼上他是真的要小心翼翼,而不是凑上去给皇帝把柄。
询问皇帝身体如何,往大了的说,可以被说成窥探天子安康,其心可诛。汉人们的那些个道道,在此时显露出作用来。让他此刻少犯错,甚至不犯错。
中官口里的稍等片刻,却是足足的一个多时辰。外头的阳光正好,晒得人头昏。
这会宫殿内才出来一个中官对着他弯腰,“太子殿下,陛下让您前去。”
慕容煦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跟着中官去宫殿中。
一入宫室,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艾熏味道。皇帝坐在榻上随意的披着外面的袍子,一个年老的御奉正在旁边收拾东西。
“儿见过阿爷。”慕容煦进殿,也不等中官将跪坐用的茵蓐拿来,噗通一下就跪在光滑的地上。
那一声听得徐医都忍不住牙酸:哎呀这一下下去,这位太子殿下的膝盖受得住么?声音这么大,跪的很用力啊,要是膝盖骨被砸出骨裂,那就不好了。
徐医半辈子行医,到了这会还是改不了自己的老本行。满脑子想的就是这个。
一旁的药童动作麻利的将药箱收拾好,徐医就告退了。
这对父子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他这把老骨头是绝对不想掺和进去的。
徐医退出去之后,室内就剩下父子二人。
慕容煦跪伏在地,慕容奎坐在榻上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来也不可思议,慕容奎也就开始暴怒,很快就冷静下来,将太子召来的同时,调动邺城的精兵,打算如果太子真的抗命不来,那么他就干脆攻下东宫。
慕容奎靠在身后那弯凭几上,“你来了?”话语里头冷冰冰的,没有多少感情,听的慕容煦立刻把额头都贴在了地板上。
“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甚么事吗?”慕容奎问,他让宫人送上温热的水来。甜腻腻的蜜水他喝着觉得老大不舒服,尤其年纪大了,牙齿不好,喝那个甜的容易生虫牙。干脆就照着徐医给的养生方法来喝温水。
温水养脾胃,喝进去肚子里头也能舒服不少。
“……”慕容煦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儿知道。”
“哦,那就好了。免得我还要浪费口水再和你说一次。”慕容奎冷笑,他把手里的金杯丢到一旁,里头喝剩下的温水立刻被泼出来,在地衣上染出一片暗色。
“你自己宫里的郎将告你谋反,还说你不仅仅是向自己宫中增加兵甲,更是向翼州行台那里送,我问问你,你到底想要干甚么,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面目可憎,所以等不及我死,就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
草原上的父子如同头狼和年轻的狼,头狼老去,年轻的狼自然而然就发动攻击,夺去老头狼的地位和权力。
拓跋还有宇文,别说鲜卑,就是匈奴人里头,弑父之事半点都不罕见。慕容奎自然也不会掉以轻心。
“阿爷,阿爷!”慕容煦满脸涕泪,“阿爷听儿解释,儿的的确确是令人在东宫增加兵甲,也的确是曾经向翼州行台那里送过盔甲,但是那并不是那几个小人说的那样,儿不过是为了增加东宫的防卫,东宫之中所增兵甲不过几十来具,若是儿真的狼心狗肺,有谋逆之心,又怎么会只有这么多?”
慕容煦想起来之间李洋说过的,面对皇帝一定要舍得下力气,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万万不可和皇帝顶嘴,最好还能流点血。
他一面说一面额头重重的磕在面前的地面上,很快额头上就青紫一片。
“为了加强东宫防卫,你是在防谁?”慕容奎看着年轻力壮的儿子,怒火越发不从一出来,他坐在上头冷冷的看着太子,“东宫就在宫城之旁,隔着的不过是一道东墙!你给我说说看,你是要防谁?”
“阿爷,阿爷,儿是真的没有谋逆之心,儿只是真担心有人谋害!”慕容煦听慕容奎厉声质问,他差点就把慕容泫和慕容明两个人说出去了,但是转念一想,若是真的把这两人说出去,恐怕才是火上浇油。
“阿爷不信,儿只有以死明志了!”说罢,慕容煦把头重重往地上一磕,咚的一声响,慕容煦便瘫倒在地,鲜血满面。
中常侍一看,目瞪口呆,心下瞠目结舌。这皇太子对自个还真不是一般的狠。
“陛下,太子好像晕过去了!”中常侍转过头来,禀告道。
皇太子脸上的血不断流出,额头上的伤口也狰狞着。
“抬下去,叫人救治。”慕容奎还没到能看儿子在自己面前失血而死的程度,“把他送到一个僻静的宫殿里头,不准他随意走动。”
秦萱把盖楼犬齿拎到外头给好好“关爱”了一下,秦萱当年对盖楼虎齿,都是压倒性胜利,甚至把
喜欢有凤来仪/娇花别哭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