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眉毛都挑起了一边,也就阿爷还觉得他们兄弟几个还有救了。皇太子那事,他也有份的,皇太子讨厌他讨厌成那样,要是以后真的做了皇帝哪里还有他的活路?
慕容捷拿起手里的酒觞就对上慕容明,“来来来,四郎,哥哥敬你一杯。”
慕容明端起案上的酒杯,瞧着慕容捷红光满面,不禁感叹:眼下恐怕就二哥一个人能够和阿爷其乐融融了。
皇帝话是对着所有儿子说的,可是眼睛看着的却是太子和慕容泫两个人。
太子立刻让中官给自己的酒杯里头注满酒水,向慕容泫一敬,慕容泫当然不会傻到当着慕容奎的面和太子唱对台戏。慕容家的人不管是对外还是兄弟之间勾心斗角,都要比赵氏的那些羯人要聪明的多。
私底下哪怕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但当着父亲的面,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慕容泫立刻端起酒杯,而且不仅仅是和慕容煦把酒言欢,在酒宴之上,慕容泫亲自唱了一首阿干之歌。
《阿干之歌》原本是慕容奎的父亲思念被他赶走的兄长用鲜卑语做的一首歌,是用来怀念兄长的,传说慕容奎的父亲每次唱这首歌,都会自己拍打拍子,泪流满面。
“阿干身苦寒,辞我大棘住白兰。我见落日不见阿干,嗟嗟!人生能有几阿干。”慕容泫的歌声在宴席上传开,原本那边乐工们的奏乐都听了下来,只有慕容泫的歌声在宴席上响起。
慕容煦也是涕泪满面,一副感动的不可自抑的模样。
慕容奎连连长叹,后来或许是联想到自身,他当年做的要比父亲还要绝,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年纪大了,回想往事不由得悲从中来,也怕儿子们会重蹈覆辙。
他高声和之。顿时宴会上鲜卑歌声不绝。
“阿干身苦寒,辞我大棘住白兰。我见落日不见阿干,嗟嗟!人生能有几阿干!”慕容奎的歌声不比慕容泫那么有中气,沙哑中带着一股苍凉。
在场的人绝大多数会鲜卑语,就是那些汉臣也会说鲜卑话,汉臣们愤愤露出感叹之情。秦萱听到这话,脸上跟着众人做出一副悲伤的神情。
其实她内心快要笑岔气了!
说慕容泫坏的冒水都是轻的了!这家伙已经坏透了,就连心肝都是乌黑乌黑的!秦萱憋笑,调动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拍桌狂笑。只不过她脸上扭曲成一团,看的旁边的中官都因为她是不是突发疾病,毕竟之前喝了那么多酒,有些有隐疾的人还真的会发病。
“秦将军,还好吗?”中官小声道。
“无事,多谢。”秦萱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一把拧住自己大腿,免得自己笑出声。
这歌是弟弟怀念哥哥没错,但是这歌当年的背景和现在不是一点半点的像!当年老辽东公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争家产争权力,兄弟之争发展到后来,哥哥吐谷浑就带着牛马和部民迁徙到别的地方了。
慕容泫唱这首歌,真的不是在咒太子么!
秦萱心里都快要笑趴下了,光明正大的给太子瘪吃,慕容泫还真不愧两辈子的老流氓。
慕容煦已经被慕容泫给恶心坏了。奈何慕容奎根本没有听出这首歌的不对来,反而跟着慕容泫一起唱。他除了跟着一块装出悲伤感叹的样子之外,根本就不能做其他的事了。
他看了一眼慕容泫,慕容泫这会已经唱完,手持一杯马奶酒照着鲜卑的习俗敬给慕容煦。
慕容煦恨不得拔出自己的佩刀给慕容泫来那么两下,但也只能心里想想了,他伸手结果慕容泫递过来的马奶酒,一饮而尽。酒水里头的奶膻味没有完全除去,慕容煦喝这个原本喝习惯了,但是这回从心底涌出一股恶心。
他强行压下那股涌上心头的恶心劲把奶酒喝下,而后又握住慕容泫的手,和他说了一些兄弟互相鼓励的话。
皇帝看着这一副兄弟和好的模样,不禁老怀大慰。
宫宴之后,秦萱是和慕容泫回太原王府去。王府内库带早就翘首以盼,站在门口小靴子踩在地上,踮脚踮的老高,旁边还有家人在劝说,“郎君回去吧,待会大王就回来了。”
慕容泫眼下只有一子,如果他没有娶妻生下嫡子的话,那么库带很有可能被立为世子。说起来府内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位小郎君的生母,也不知道到底是府中哪个女子生下了他。
“才不要!”库带人小主意大,不是什么旁人说几句就会改变主意,他站在那里,见到浓黑的夜色中传过来的火光。
他欢呼一声,挣脱开那些想要过来抱他的家人,撒开两腿小短腿就往前跑。
“阿爷!”库带跑到慕容泫马跟前去了,慕容泫拉住马缰,跳下马把儿子抱起来。
库带抱住他的脖子就开始撒娇,“阿爷终于回来啦,唔……好臭!”孩子捂住鼻子一脸嫌弃。
“阿爷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能好好沐浴了,的确是有些味道。”慕容泫听到儿子那么嫌弃他,哈哈大笑,还把孩子往身上揉了好几下,熏的孩子手脚一个劲的扑腾。
慕容泫抱着孩子上了马,库带已经开始学着骑马了,他一岁多的时候慕容泫就照着鲜卑人的习俗把他放在马背上,到了这会人小但在马背上不会害怕。他转过头看着秦萱,眼里流露出渴望。
秦萱冲他笑,安抚了孩子的心。
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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