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为难地解释:
“姑娘,您若是早些日子起来,这粥点饭食确实都是按着主子的吩咐替您温着的。可今日是寒食节,厨房大娘做完做完吃的后就熄了灶。方才我瞧见主子问了问他的意思,是否偷偷开个小灶替您热一热。主子说礼制不可废,看您这么有活力的模样,吃冷的想必也能吃得很欢……”
周语一听,就知道这人又生气了。
不过,既然是寒食节,那的确只有冷的吃了。她也不在意这些,无非多嚼几下再咽下去就是。
只是……没想到她一起来都是寒食了,那么接下去就是上巳与清明了。
上巳节是朝廷各官的节假日,那一日在家中沐浴袚禊,换上新衣新官服,以驱除不洁,病灾等等。宫里头想必也会进行祭祀祈福事宜,而这祭祀上用的舞可就不是周语这样身份能上去跳的了。
这舞是跳给苍天祈福用的,一切事宜都得有身份的人来。主持的必须是护国寺的老住持,而那舞人须得是宫中养着的宫伶,从几十个宫伶中挑出四个身子干净长相端庄的去祭祀台上跳。
由于这祭祀的舞要求舞人全程都得半蹲着跳,一跳又往往是好几个时辰,没十几年的功力少有人能承受的了。
周语未曾系统地学过祭祀专用舞,但她瞧过往年上巳时舞人跳舞,半蹲身子,步伐缓慢优雅,还要随时防着踩到那曳地的裙摆摔倒,着实累人。
上巳再过几日又是清明,人们在上巳祈福祭祀上天,在清明祭祀先祖祈求保佑。清明祭祖自然又有祭祖的舞,这祭祖的舞可不能由祭天的那些来跳,否则便是把上天降了身份跟祖先一个等级,说是会有天谴。
总而言之,宫里头这些日子该是忙坏了,要准备两场仪式不说,还得准备朝中百官的新官服分发下去。
而如今朝中无太子,这担子自然就落到了贤王身上。担子一旦落到贤王身上,可不是就落到了秦丰与周语的身上了吗?
周语舒舒服服地睡了几日,醒来就要卖命地干活。她心里幽幽一叹,只道自己干嘛这么早醒来,干脆一觉睡过清明,醒来也能轻松些。
不过,如果她真睡那么久,醒来后秦丰这两头跑定是要瘦一圈了。她今日瞧他,就觉得秦丰腰身又细了许多,再瘦下去可真比她还瘦了。
周语想到此,又问晓晓:
“上巳快到了,你家主子新衣备好了吗?”
晓晓一边将饭菜布好,一边道:
“姑娘,您是知道我们主子的。整年就几件官服换着穿,少有穿便服的时候。前些年二夫人还会做新衣给主子,如今二夫人年纪大了做不动了,便再也没人帮主子做衣裳了。今年的新官服听说是到了,与往年并无大的变动,还是紫服与獬豸冠,配青荷莲绶。不过今年主子的紫服上多了两章,有七个章纹,与侯伯同。如此看来,虽然皇上还不准备把秦侯的爵位传给主子,但对主子还是重视的。”
周语闻言,不由得心里多想了一下。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少事都是由秦丰经手,结尾却是偏向贤王的。皇帝的性子必定会怀疑秦丰,虽然不至于彻底对他丧失信任,但如何还会给他多两个章纹这种变相晋升呢?
她想了想,又问:
“多了哪两个章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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