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芸芸睫毛轻颤,她看着周语道:
“我本以为你有多么高尚善良能吸引得了秦丰的注意力,如今看来,你与那些个蛇蝎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秦丰知晓你这副皮囊之下竟是如此狠毒的心吗?!”
她竟拿秦丰威胁周语。
周语听到了一个笑话。
秦丰从来不是她的软肋,他一直是她的盔甲。
周语道:
“我再脏,再狠,他就是喜欢我,就是瞧不见我这些阴私。你换了皮换了骨,为他活的无人可信无人可靠,他一样眼中没你。”
打蛇打七寸,周语最知道哪些话最伤人。
秦风不是周语的软肋,却是华芸芸的软肋。
爱这种东西向来不讲道理,它不一定非要两情相悦才能是爱,一个人孤苦的单恋也可以说是爱。
而华芸芸的的确确爱着秦丰,爱而不得是她的逆鳞。
周语说出那话的一刻,华芸芸就红了眼睛。
她粗鲁地推开周语,嘶声力竭:
“你给我滚!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为他做了什么?!不过是一直活在他羽翼之下的女人罢了!他今日不爱我,你能保证他明日,后日,未来也不爱我吗?!”
瞧着她癫狂的模样,周语颇感无趣。
她的指尖触及袖中瓷瓶,眸中一闪,拿两个手指夹了瓷瓶缓缓抽出来。
华芸芸并未发现周语的动作,但周语还是没能完成皇后的嘱咐。
贤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的身后,他扣住了周语的手,眸色冰凉的瞧着周语:
“拿出来。”
周语抿了抿嘴,但是当场被抓,也的的确确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把瓷瓶给了贤王。
贤王把那瓶东西收入怀里,对着周语道:
“这东西本王会处理,母后那边本王也会去回复。日后,你切莫再干这些事情了。”
日后,她自然是不会干的。
周语意有所指地瞧了瞧来不及恢复温婉还带着戾气的华芸芸,对着贤王道:
“她虽然长了一副好皮子,却时时刻刻都在玷污这具身子。”
变得不像故人这个吩咐,不但有毁容这一条路,还可以让贤王看见华芸芸不像雪兰的一面。
“偷来的东西假的东西,就算是再像真的,也不是真的。”
攻人攻心。
贤王,快看呀,这般心思丑陋的,满心都是别人的女人,她怎么会是雪兰那样美好的人呢?
贤王道:
“本王只要她的脸。”
而周语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玷污了这张脸。
贤王爱雪兰,爱屋及乌爱这张脸。只要华芸芸还有着这张脸,他就留着她。
可是……要是她做了玷污这张脸的事情呢?
假的就是假的,能得到垂怜,却不会得到深爱。一旦埋下了一颗种子,日后贤王再看她,那些个他一直想要忽略的差距就会一日日显露出来。
周语的话,会一直重复不停地响起在他的耳边,让他认清这个事实。
贤王瞧着周语,叹了口气:
“你们真是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
作者有话要说: 周语变了,变了,你不是粑粑我之前生下的小语儿了!哦,你变了!
☆、五十 偶遇
人之所以会有烦扰,大部分都是自找的。
想少一些,念少一些,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贤王爱田雪兰入骨,即便是一个心里淬了毒的替身,都不管不顾地要留在身边。
最终,还是他亲自下令毁了那张脸。
华芸芸说起来也是爱而不得的可悲之人,但比起可悲,她更多的是癫狂。
那种疯子般的占有欲,不管不顾地想要得到秦丰,实在叫人忌惮。
她若聪明些,不显露出来,低调地抱着贤王大腿过日子,或许能活的长久些。可如今她心里爱着秦丰,贤王既然爱着这张脸,又怎么能忍受顶着这张脸的她去爱别的人
瑞皇后也是下了狠心要灭华芸芸,她避无可避,只有一条路能走。
失了那张脸。
周语眼睁睁地瞧着她被人压住毁了容,皮肤烧焦的气息伴随着她的惨叫声蔓延开来。
华芸芸脸上血肉模糊,她的眼睛被自己的血迷住,但她却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周语的方向,死死地面对着她:
“周语!你有种今日杀了我!你今日留我,日后我必定让你受一样的痛楚!”
周语瞧着她,如瞧蝼蚁。
先不说华芸芸身在贤王府还是贤王的人,她没有处死她的权利。便是有了,周语也不会惧怕一个丧家之犬的鸣吠。
不搭理她,如草芥似的丢弃她,比用任何话回应她更能让她难受。
周语一言不发地看着华芸芸被丢出去。
而贤王全程背着手望着远处,他没有说话,只看着阴沉沉的天。
风起云涌,大雨将至。
等身后的惨叫声渐消,贤王才道了一句:
“快下雨了,你早些回吧。”
周语应了一声,终于头也不回地从贤王府离去。
这些日子,她是越来越看不清贤王了。
说他善吧,也只是相较于太子而言,不主动制造事端为自己贴金,也不喜好随意杀人。但该狠的时候,他从来不曾心软过。那唯一的柔软与温情,随着雪兰的离去,似乎也渐渐消失殆尽。
他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冷血的君王。
拥有一切,却并不爱所拥有的一切,仿佛他去争去抢不过是情势所趋。
他不争不抢,后果便是死无全尸,为了他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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